“大哥。”伊念歡叫了一聲,笑道:“還好。”
“你和若珩是不是吵架了?”
伊念歡笑,“沒有呢,我倆挺好的。”
江宴塵深深地看她一眼,“沒吵架就好,他性格強勢,有時有點不近人情,你讓著點。”
伊念歡輕“嗯”了聲,低頭想了想,問出聲:“大哥,八年前破產的盛安地產,老總叫柳邵元的,跟江家有什麼交情嗎?”
江宴塵搖頭,“江家跟房地產界沒什麼交集,要看爺爺和父親跟他們有沒有私交,你打聽他幹嗎?”
“有人跟我打聽。”
江宴塵在她辦公室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李嚴過來,說江若珩找她。
伊念歡跟在李嚴身後走進江若珩的辦公室。
男人坐在書桌後面,眉眼冷峻,看著辦公桌上的水晶擺件上,不知在想什麼。
伊念歡走到辦公桌前,面色沉靜地看著他。
李嚴端了一杯茶過來,放到伊念歡面前,恭敬道:“夫人,您請坐。”
伊念歡一聲不吭地坐到椅子上。
李嚴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你不問我昨晚在哪?”男人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她臉上,兩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著。
伊念歡淡淡笑了,“所以,你在哪?”
她問得敷衍,臉上並沒有想知道答案的期待。
江若珩挑眉,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笑意。
“你要真想知道就不會對我昨晚出門無所謂了。”
江若珩現在的樣子,很容易給人錯覺,他很在意她。
裝,不過是為了維持他的愛妻人設而已。
“男人要出去找刺激,女人是管不了的,下半身的事全靠自覺,我也有自知之明。”
伊念歡坐下,語氣更淡了幾分,“你只要不把人帶進鉑悅府就行。”
“呵呵……”江若珩冷笑,“倒挺大方的,伊念歡……你從來沒愛過我吧?為什麼嫁給我?”
伊念歡抬手,微涼的指尖在白瓷杯沿摸了摸,嫋嫋白霧倏然變了方向,在空氣中四散。
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還要怎麼愛他?
她為他做的一切還不夠麼?
不愛他,她會不顧父母的叮囑,飛蛾撲火地喜歡他?
明知門第懸殊,財富天淵,階層天隔,明知除了江祈年,江家人無人喜歡她,仍決然地嫁給他?
為了幫他,她燃盡自己,累到虛脫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這是老公的野心,她要幫他實現。
“江若珩,你要麼是在為自己劈腿找藉口,要麼就是眼瞎心盲,缺乏愛的感知力。”
別低頭,低頭皇冠會掉,眼淚繃不住。
伊念歡眼眶熱熱的,她仰頭,目光落在書架上那張雙面刺繡上。
她和江若珩去江南蜜月旅行的時候買的,兩面繡的恰好是他倆的生肖。
正面繡的是“若珩愛念歡。”
反面繡的是“念歡愛若珩”
愛有期限,少有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