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歡聞言怔了怔,腦子裡快速閃過幾個念頭。
江祈年有專職司機,父親是他的副手,偶爾會幫他開開車,但司機工作並不是他的主要職責所在。
那晚他跟江祈年一起參加活動,不是提前計劃好的,而是中途改變計劃陪他去的。
為什麼那晚父親要陪江祈年去?有什麼事比去學校看即將參加高考的兒子還重要。
伊念歡看著電梯上不斷攀升的樓層數字,問:“李姨,你還記得我爸車禍那天的事嗎?”
“時間太久咯,我只記得你媽說晚上和你爸去看你弟弟。”
“叮”一聲,電梯到達16樓,李姨抬步走出電梯,突然又回過頭來,“對了,你媽說你爸那段時間很不對勁。”
伊念歡連忙走出電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哪裡不對勁?”
“唉,時間太久了,記不得了,反正記得你媽說過他不對勁,你媽還開玩笑說懷疑你爸有外遇。”
說父親有外遇,那肯定是玩笑話,誰有外遇父親都不可能有。
“人老了,小伊,我想想,想到了阿姨就告訴你。”
伊念歡跟李姨交換了手機號碼,乘電梯上樓。
秦惜見她回來,走過來抱了抱她,將吃的拎到餐桌上,去廚房裡拿出筷子和碗。
伊念歡心事重重地吃著飯,目光突然凝著某個地方不動了。
“你在想什麼?神不守舍的,江若珩又怎麼了?”秦惜問。
伊念歡回過神來,“沒什麼,顧律師安排人去融輝跟他談協議離婚的事了。”她的語氣淡淡的。
秦惜眉梢一挑,“這還沒什麼?”
“嗯,沒什麼啊,顧律師要我不要心軟。”
秦惜:“你倒是很聽顧修遠的。”
“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直覺。”
能為無辜枉死的人追討真相的人,必然值得信賴。
秦惜:“江若珩沒找你麻煩?他那麼傲嬌的人,被你三番五次扔離婚協議。”
“嗯,事太多顧不上吧,他一天天工作那麼忙,還有兩個女人要照顧,離婚的事他交給李嚴了。”
“持久戰啊,寶貝。”
伊念歡笑,“不會,他答應人家奈米三號完成就離呢,我要不是膈應就等著,橫豎就這幾個月,他到時會比我著急。”
陪秦惜吃完飯,伊念歡又開車回了研發大樓,把其他同事都趕下班,偌大的實驗室只剩她一人。
凌晨三點,她出了實驗室,上到樓上休息室,洗洗睡了。
一夜都是夢,夢裡全是江若珩,中途她醒了,一抹臉上溼噠噠的。
她並不是放下江若珩了,所謂的釋然和淡定不過是清醒的自欺。
……
一連幾天,伊念歡都心神不寧,奈米三號倒是越來越順。
江若珩沒找她,電話和簡訊都沒有,她不知道江若珩都在忙什麼。
伊念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覺得自己和江若珩開始的倉促,過程如幻夢,結尾大概相互糾纏一下,最終還會是平靜的。
就像發了一場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