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福記

第97章 姐妹方是至親,郎君何足道哉3

阿榆微訝,看向安拂風。

安拂風想了下,方道:“唔,小娘子們出行,多有父兄護持。因知曉赴宴女子多為適齡未婚女郎,故而各家呼朋喚友,招來的也多是未婚郎君。

雖分開設宴,但園中偶遇看對眼,就此結下良緣的,倒也不是沒有。嗯,聽聞也有結下孽緣的,甚至結下珠胎的,鬧到後面兩家打得頭破血流,雞犬不寧。”

鍾兒忙道:“七娘子慎言!都是有規矩的大家閨秀相聚,何曾有過這些事?”

安拂風不屑道:“我阿爹親自處理過,親口講與我聽的。江九娘孤陋寡聞,怕是真不知曉。不如叫她問問父兄,或問問她那位動不動給人打胎的姑姑去!”

“……”

只怕江九娘都不敢相信,自己沒親身過來,還能隔空被這倆瘟神被踩上幾腳。

阿榆卻已笑了起來,歪著頭道:“聽著……有點意思了。回去告訴你家九娘子,這宴會,我一定去!”

鍾兒鬆了口氣,再不想跟阿榆等多說一句話,草草行了禮,逃一般地離去了。

待鍾兒走了,阿塗才小心地蹩上前,不平地問道:“七娘,他們這個荼蘼宴,為何沒邀請你?”

安家雖不如某些世家淵遠流長,根底雄厚,但安泰卻是實實在在的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官家跟前的紅人。

他的寶貝獨生女,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看輕的。

安拂風不以為然道:“當初也邀請過我,我聽了阿爹囑咐,要顧忌彼此臉面,所以很配合地上去舞了回劍。

誰知那些人明著誇我英姿颯爽,有木蘭之風,轉頭便議論我是武將之女,粗鄙不堪。

我一怒,便拿了根繩子,將那群小娘子串成一串鎖進了茅房,臨走又往茅坑丟了幾塊磚頭,濺了她們一頭一身的金汁,讓她們哭去叫去。

不是說我粗鄙嗎?那就粗鄙給他們看唄!”

阿塗噤聲,又覺得七娘待自己真真算是十分溫柔了,和滿身的“金汁”比,罵幾聲說幾句,根本不算事兒。

錢界有些不服,低聲道:“有這等事?我在市井間混跡這許久,竟未聽說過。”

安拂風尚未答話,阿塗已冷笑道:“你是不是傻?因為說人是非被潑了一身糞水,這名聲得多難聽!那些官宦人家何等精明,怎肯將此事傳揚出去?”

只是吃了這悶虧,難免會在別處找補。

無怪安七娘那邊稍有風吹草動,便有流言四起,傳得沸沸揚揚。

阿塗這般想著,不由心疼七娘,轉頭又向安拂風道:“七娘,你也不用理會那些人。越是京師熱鬧之處,越是容易人心敗壞。日後你可以去別處……

嗯,就像我長大的唐州、隨州一帶,民風便淳樸許多,不少人家都是娘子撐起門戶,並不會有人嘲諷,只會誇這家娘子賢慧能幹。”

安拂風雖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但見阿塗懇切關懷的模樣,心底不覺一熱,笑道:“好,以後我將食店做成樊樓、會仙樓那樣的正店,便將分店開到唐州、隨州去,到時一起去看看那邊的人情風光。”

阿塗聽得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道:“那邊我家頗有些田莊店鋪,到時我帶你四處逛逛去。”

安拂風正要點頭,忽然疑惑了。

“頗有些田莊店鋪?那你做甚跑京城來做個小夥計?”

阿塗頓時苦了臉,偷窺了眼阿榆,自是不敢說遭遇劫匪祖宗的事,只咕噥道:“其實,其實就是我們高家的,也不算我家的吧!”

安拂風想起安家家大業大,有父親這樣的御前紅人,也有安四娘那等走向沒落的堂族,立時理解了,甚至拍了拍阿塗的肩。

“宗族興旺也是好事,只要你出息,自然會搭把手助你。我看你算術雖然不行,文采卻還過得去。跑堂之餘多溫溫書,未必沒有重振家業的機會。”

阿榆抱肩在一旁看著,忽然生了些罪惡感。

她不會耽誤了一位博學才子的大好前程吧?

她抬手,點了點錢界的胳膊,“阿塗的確科舉有望,不能耽誤了他溫書。以後跑堂那些事,你勤快些多走動走動,就當減肥了。”

錢界只覺阿榆所點之處,正是當日被剔骨之處,那鑽心的疼痛記憶立時湧上,哪還敢說半個不字?

他戰戰兢兢道:“是……是。我的確、的確該減肥了!小娘子也是為我好。”

直到阿榆滿意離去,錢界才鬆了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

這兩日他已經很乖很聽話了,為何小娘子還不時警告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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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衙門,沈惟清聽阿榆說起荼蘼宴之事,淡然道:“想去就去,我便不信,她敢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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