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實早在我第一次進入書中世界時,我就用過這一招了,也是拜託改面鬼老兄偽裝成我的樣子,等待楚宗陽上鉤。但那時的我有些託大了,偏偏只安排了姜瑤一人去伏擊,理所當然的被那傢伙跑掉了。”
“難怪濮車侍會不記得改面鬼的存在。”陸隱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理論上來說,自贖之書的雙向穿越無論進行多少次,都會覆蓋掉穿越者在上一個世界的記憶,重複穿越則會把不連貫的記憶直接續上。”
“因此,雖然在上上週目,明明濮車侍和雲銘、鍾義、姜瑤、徐惜一起參與了暗算楚宗陽的行動,不可能不知道錦衣衛裡有改面鬼這一號人物,但由於穿越的影響,除了雲銘這個異類,其他人的書中世界記憶都被清除了。”
慄山佳子這時也弄明白了狀況:“改面鬼的易容術實在太過卓越,這等角色必須要捏在手裡當作王牌使用。因此,只有北鎮撫司的高層,比如錦衣衛指揮使嶽闊海、副指揮使林鶴,以及朝廷諜報體系裡的關鍵人物捕神齊閒客、女百戶卓婧,可能還有千戶田維城等寥寥幾個人知曉改面鬼的存在,而濮公子這樣的閒雜人等自然被排除在外了。”
“居然說我是閒雜人等,真過分啊。”濮車侍不滿的嘟囔著。
“肖琪的作者設定就是這樣,你有不痛快找她反映,讓她給你加戲啊。”這是慄山佳子的回應。
“濮公子你急什麼呀?這不就是現實世界裡你在BTS的職場定位嘛。有用,但不多,主要起到一個象徵性的作用。兩個世界的你還怪呼應的呢。”雲銘亦笑著說。
論戧行、吐槽和補刀,濮車侍絕對不是慄山佳子和雲銘這兩位損友的對手,自討沒趣的他連忙轉移話題:“這麼說,我們現在就是去找改面鬼嘍?”
“是的。”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他這會兒躲在哪裡?”濮車侍回頭望向慄山佳子,“你在卓婧的記憶裡找到聯絡到他的方法了?”
“當然沒有,我的官職不夠,那得是嶽闊海或者林鶴那個級別的才能使喚得動他。”
“那雲銘你在把我們往哪兒帶呢,總不能是去北鎮撫司吧?那地方的安保水平和內務府相比可是不遑多讓。”
“放心吧,我不會帶你們自投羅網的。”雲銘頭也不回的來了一句,“雖然改面鬼是錦衣衛的一員,但以他的特長,顯然不可能像尋常錦衣衛一樣每天上班打卡,他的工作內容、時長、地點都很自由。”
“既然如此,我就更想不通,你是怎麼鎖定改面鬼的位置的。”
這個問題,是由陸隱來解答的,而他的回答也只有區區二字:“神諭。”
這下,所有人都不會再有任何疑問了,雲銘緊接著說道:“陸隱在入城時告訴我,改面鬼此刻就藏身在瓊花樓之中。”
“但其實我並不清楚瓊花樓的具體位置,只知道一個大致的方位。”陸隱突然補充道,“齊閒客並沒有去過瓊花樓的記憶,他對這座建築物的所有印象全部來自於耳聞。看來齊大人是個正直清廉、脫離了低階趣味的好捕快。”
“不帶你這麼自己誇自己的啊。”濮車侍虛著眼睛回道。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這個“輕薄公子”的人設,還真不那麼討喜,比如——他記得自己不止一次的去過瓊花樓,再不客氣一點的說,他對京城內外的一切娛樂場所門兒清。
“而我三度穿越,十分重視情報收集,像瓊花樓這樣的銷金窟,我也知曉其坐落在紫禁城東華門外。”雲銘一邊說著,一邊自覺讓位給身後的濮車侍,順便還把燈籠塞在了後者手裡,“但是嘛,我本人之前是肯定沒機會上樓坐坐了,所以,接下來還是請吃過見過、經驗豐富的濮公子帶路吧。”
“不是,你這……”
濮車侍錯愕的接過燈籠,抬頭就看見了三張笑眯眯的臉龐正盯著他……其實他在稍早一些的時候也發現了,自己對這一片兒有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那畢竟是肖琪筆下人物的經歷,與他本人無關。現在,濮車侍感覺自己像是做了替罪羔羊,整件事都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誕感……
“怎麼了濮公子,都走到這兒了,總不能是慫了吧?還是第一次來啊?”慄山佳子恰到好處的又推了濮車侍一把。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一激?反正走這一遭也是為了公事而來,想通了的濮車侍,眼神頃刻堅毅起來,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邁氣勢油然而生。
他雄赳赳,氣昂昂,大步流星向前走,還不忘非常爺們的回覆了慄山佳子:
“什麼話?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