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之證

第28章 九分部保衛戰(四)

“哦……我知道了。”聽聞同盟中人的死訊,夜僅是微微一詫,旋即恢復過來:“看來暗軍的突襲不是很順利啊。”

“別提這個,”徐惜厲聲打斷道:“我問你,你能做到將現有的異能強度下調一些嗎?”

夜的回答亦是果決:“不能,我對映象空間的控制力,遠沒到精至微末纖毫的程度……”

啪!

徐惜真是女中丈夫,做事雷厲風行。她在聽到夜的“不能”那兩個字說出口後,對其後面的解釋就一概不聽了,直接掛掉了通訊器。

“呵呵,這麼著急啊。”只說了半截話的夜倒也不惱,輕笑著將亞空間通訊器揣回腰間:“想要解除同系的高位異能,對潛行者的壓制對吧?原來暗軍的遭遇,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不順嘛……”

…………

讓我們把目光重新投回到九分部。此時此刻,潛行者已經在地下四層埋伏起來,隨時準備伺機而動了:

“九分部的實際守備情況與情報不符,這BTS可真能藏啊。”

潛行者口中所指的那與情報不符的部分,便是慄山佳子。後者連同雲濮二人在隧道里與改造人大軍進行的那場遭遇戰,潛行者在暗中瞧了個明白。雖然己方的兵力在這一役裡損失不小,但比之孱弱的九分部還是大有優勢。然而現下的問題是:對面突然多出了一個實打實的鬼級戰鬥力,攻滅九分部也就未必如先前料想中那麼板上釘釘了,至少難以輕勝。

在徐惜的新版部署中,潛行者就是那個抹平慄山佳子這一變數的重要砝碼,足可讓勝利的天平重新倒向暗軍和復興組織這邊。

潛行者的能力,乃是與夜的映象空間同樣隸屬於時空干涉系異能的“空閃”,效果類似於“相位猛衝”或“空間折躍”。顯然,既然身負這樣可以無視作戰半徑的異能,那麼近身偷襲暗算便是潛行者最主要的戰鬥方式。也得益於此,雲銘等三人在幾分鐘前匆匆佈下的簡易地雷陣,防得了改造人,卻根本攔不住潛行者。

說起這地雷陣,還是因為改造人士兵的行進速度不算快,等它們整合起來、跨過同伴和列車的殘骸、爬上站臺,再走著樓梯來到地下四層時,九分部三人組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補充好彈藥給養,還順手在訓練場的沙石地表上設下一片面積頗大的地雷陷阱。

“陷阱”這個詞用得其實不太恰當,因為三人在佈置地雷時相當隨意,連把後者埋土裡這一基本步驟都省略了,拔了銷扔地上就算了事,反正就是欺負改造人的智商不行。

九分部的軍火庫裡,各色地雷齊全,但慄山佳子只選擇了“跳躍式”防步兵地雷,另外兩種“爆炸式”與“碎片式”,並不適合作用於像改造人這樣的對手。

最常見的爆炸式地雷,旨在毀壞其附近的物體,如人的腳或腿,引起壓觸物件的諸如感染或截肢的二次傷害;碎片式地雷則可朝各個方向釋放碎片,定向破片地雷還能做到只朝一個方向釋放碎片。理論上來說,碎片式地雷可以對遠達60米之外的人造成傷害,殺死近距離的敵人更是不在話下。

但,當衝鋒者是改造人時,這一切就另當別論了:它們根本不懼斷手斷腳的損傷,崩飛的金屬碎片對其的殺傷效果也很有限。反之,一旦受到觸發,導火索就會點燃發射裝藥,將主體推起離地一米高,直接對人的頭部和胸部造成傷害的跳躍式地雷,才是最該應用於此地的大殺器。

在地雷那隆隆的爆炸聲中,雲銘、濮車侍和慄山佳子,三人分站在三個可以相互照應的位置上,向改造人群傾瀉彈藥。整個地下四層視野開闊,射界無攔無阻,敵人站隊密集,又無處可避,自然成為了被擊倒的活靶子。也因為這批改造人中,裝備有遠端型武器的寥寥無幾,故而三人才能夠肆無忌憚的開火,不怕暴露射點。

最有建樹的當屬雲銘手中的那挺雙管機槍。口徑較小的子彈,以改造人那堅韌的身軀還能硬抗;重機槍子彈就完全不行了,那是打哪兒碎哪兒,改造人裡衝得狠的,不知被攔腰打斷了多少。雲銘也不清楚自己身前這挺雙管機槍是什麼魔改版本,火力強的跟小近防炮似的。

“只點了肉體,沒加成給智力,真是改造人的硬傷啊。”

雲銘樂滋滋的扣著扳機,子彈潑水似的瘋狂打去:“人海戰術在強火力面前,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感覺有點體會到,索姆河戰役裡德軍的心情了呢。”

然,致命的危機,從來不來源自正面。

雙管機槍的轟鳴聲響徹天地,距離槍口近在咫尺的雲銘需要戴著厚厚的耳罩,才能保護好他的耳鼓膜。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下,慄山佳子的大呵提醒,理所當然的被雲銘給忽略了。

“糟了!”

雲銘的心頭陡然升起一剎大駭,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兩天前遭遇姜瑤突襲時,是這股莫名卻強烈的“第六感”,救了他的命。此刻,雲銘的心中警鐘狂鳴,他下意識的看向二位隊友:慄山正大張著嘴嚷著什麼,濮車侍則調轉了槍口對準自己。

“所以,襲擊來自身後嗎……”鬼使神差的,雲銘竟然福臨心至,讀出了慄山佳子的唇語——小心背後。

潛行者是一名極為優秀的刺客,他將一把匕首整個拍進雲銘的後背心,旋即瞬移遁走,甚至沒有給濮車侍瞄準開槍的機會。

一息過後,雲銘仰面栽倒下去。這一回,他沒能透過那神奇的下意識反應,躲過這次襲擊。

雲銘/這個人死定了,這就是慄山佳子、濮車侍和潛行者,在目睹這一幕之後的共同想法。潛行者這個出手人自不用多說,他確信自己方才成功攪碎了雲銘的心臟;而慄山與濮車侍在見到那噴湧在半空中的磅礴血柱後,也打消了前去救治的念頭——這個出血量,已足夠證明雲銘沒救了。

在思維徹底潰散之前,雲銘那一星半點的念想是:

“我就要死了嗎?”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在這個世界死亡的話……我就會回到過去嗎?”

三個問句在腦海裡閃過之後,雲銘輕輕合上了眼睛,意識彷彿墜入到一片混沌與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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