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打,每隔十分鐘就撥號一次,務必要對方接通為止。”
鍾義的語氣強硬,態度不容置疑。他之所以用了“對方”這一字眼,而非特指“雲銘”,就是懷疑後者早就遭遇不測,即使電話打通,對面接聽的人也不會是雲銘了。
“好的。”濮車侍的回答簡短有力,鍾義知道他一定會執行到位。
僅僅在一個小時前,鍾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因為他也沒有想到,在東南亞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弄到槍支彈藥居然這麼容易,甚至質優價廉、送貨上門。
和雲銘一樣,鍾義也是頭一次來到寶象郡,同樣不懂英語和泰語。理論上,他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上,應該兩眼一抹黑才對,更別提打聽黑市情報了。但是,此君尤為擅長另一種全球通用語言——暴力,或者說拳頭。對於黑道分子來說,這才是橫行灰色領域的硬通貨。
午後,鍾義孤身一人離開酒店,直奔曼谷的舊城區而去。在他的理念中,像這種藏汙納垢、魚龍混雜、蛇鼠盤亙的地方,簡直就是滋生罪惡的培養皿。去那裡碰碰運氣,總不至於空手而歸。
事實正如鍾義所料,甫一到舊城區,他就因為陌生的面孔,以及和此處格格不入的氣質,被盤踞在該地的犯罪團伙盯上了。本來,團伙的小頭目只是隨手點了幾個小弟,準備讓這幫人上去把鍾義一圍,問問這人有何貴幹,最好敲上一筆就得了。結果,來人根本就不搭理為首小弟的問話,只顧大發神威,單槍匹馬便把小頭目的隊伍給輕鬆挑了。
眼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來了這麼一尊凶神,小頭目只得搖人來援。而這,就正中鍾義的下懷了。在他的視角里,自己就跟某些玄幻爽文中的主角似的,那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反正不多時,鍾義就如願見到了該犯罪團伙的高層,終於和有話語權的黑幫大佬說上話了。
靠著這一手“一人千軍”的絕活兒,鍾義狠狠地震懾了面前這幫不法分子,建立了後續商業談判的優勢。大佬那邊還真沒覺得鍾義是來釣魚執法的條子,只當他是個勇武過人的愣頭青。在商言商,既然對方展現出了不凡的實力,並且也明言不差錢,那麼沒什麼好說的,讓手下人把現貨搬出來給這位好漢掌掌眼吧。
鍾義不知道其他人的戰鬥習慣如何,因此開出的武器清單上大都是通用型裝備。最終,鍾義下單了大約一個班級的火力,包括兩把毒蛇衝鋒槍(初遇雲銘時後者使用的武器,鍾義記住了)、兩把M4A1卡賓槍、四把AKM突擊步槍、五把格洛克19型手槍、PKM機槍一梃、RPG-7火箭筒兩具及各類適配彈藥若干。其他諸如手榴彈、震爆彈、閃光彈等投擲武器,鍾義也大肆採購了一番。
這些違禁品顯然不可能由鍾義一個人揹回去,送貨到酒店也很離譜。為此,鍾義還特意從團伙手中購買了一處安全屋,專門用於囤積武器。畢竟長住酒店不是長久之計,五人組終歸還是要轉移的,未來這個新地點就選擇在安全屋附近也著實妥當。
生意在半日之間談成,順利解決了眼下眾人手裡沒槍的燃眉之急,鍾義對此很是滿意。但當他春風得意的回到暹羅榕莊酒店,卻被濮車侍告知雲銘丟了的壞訊息時,鍾義如遭當頭一棒,喜悅的情緒一掃而空,趕緊帶著後者出門琢磨對策去了。
“雲銘不是不告而別的人。”鍾義言之鑿鑿,全然不顧他和雲銘的交情幾乎僅限於過去二十四小時,“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多半是遭遇不測了。”
濮車侍頻頻點頭:“我也覺得,只是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人又在哪裡。”
“我們不可能報警,也不能滿大街的張貼尋人啟事。”
鍾義陷入沉思,他察覺到了雲銘失蹤一事的棘手。僅憑他和濮車侍兩人去尋找,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面對這種突發情況,我們應該聯絡部長,請他定奪吧?再不濟,部長的異能‘神諭’,或許也能給我們提供指引。”濮車侍提出了一個很具價值的建議。
“別想了,陸隱也聯絡不上。”鍾義嘆了口氣,“早就試過了,對方無應答。”
“不會吧,難道陸部長也遭遇了意外?”
“恐怕不是,我想他應該是由於二號要塞遇襲一事,正在遭受上級質詢。在此期間,我們當然找不到他。”
鍾義的話語算是給濮車侍餵了顆定心丸,但這對他們理清當前的局勢毫無幫助。正當兩人一籌莫展時,濮車侍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姜瑤?”
“你倆在哪兒呢?”聽筒裡傳來清脆的女聲,“趕快約定一個地點集合,我們一起出發。”
“出發?”濮車侍反問道。
“結伴去醫院啊。”姜瑤理所當然的說道:“雲銘找到了。”
沒功夫計較姜瑤是如何得知雲銘失蹤的訊息的,鍾義和濮車侍連忙選定地址,馬不停蹄的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