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霏和貝妮塔聯袂而行,穿過長長的走道,來到船艙上層的一間豪華總套套房之中。未來幾天,她們將會在這裡度過。
“說起來,好像自登船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達芬奇老爹了。”白霏一邊打量屋內的裝潢陳設,一邊開啟放置在客廳側邊的碩大行李箱。較早之前,她們倆的私人物品已透過船員之手,先一步送至房間。
“老爹可是很忙的,對於上海二號井不翼而飛這件事,他需要用外交手段斡旋影響,也許還會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
“妥協?向龍郡領主唐文龍嗎?”白霏一時不得要領,“如果組織僅憑商議就可以得到二號井的自由處置權,那我們又為什麼要先兵後禮,資助龍郡總督錢錦的叛亂,並藉機篡奪了實質利益後再試圖和唐文龍修復關係呢?”
“何況,晝在昨晚也參與了針對唐文龍的襲殺,後者真能將此事輕輕揭過,再也不提了?”
白霏的分析一針見血,對於復興組織和龍郡領主間的矛盾,她不認為達芬奇可以輕易彌合。
“話是這麼說,但在上海二號井已失的事實面前,唐文龍必須重視組織所釋放的善意。”貝妮塔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都不會再踏足龍郡,也將極力避免與唐文龍的二次衝突。因此,維持虛假的一團和氣對組織來說非常重要,老爹可不想在聯邦政府中到處樹敵,與整個聯邦內閣宣戰。”
“何況在你成功收取二號井之前,我們事先誰也不知道這個結果。如果組織透過交易,從唐文龍處換取了二號井,一旦你收取失敗,前期投資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但是現在,談判的主動權可牢牢掌握在達芬奇老爹手中。即使唐文龍再不忿,他也不可能從你這裡把二號井再搶回去了。”
“原來如此,微妙的政治起到了作用呢。”白霏也是一點就通,“距離二號井的消失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個小時,龍郡的人馬早就收復了二號要塞,必然發現要塞底部的空間通道已經蕩然無存了。”
“是的,這使得唐文龍在談判桌上喪失了先機。長遠的損失先不提,如果老爹四處宣揚此事,其他聯邦內閣成員都會知道龍郡領主的實力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
貝妮塔繼續梳理著局勢:“當然,老爹在現階段是不會主動暴露此事的,因為這幾乎直接說明了組織擁有插手外星通道的手段。這個訊息是柄雙刃劍,對咱們組織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論是二號井的關閉,還是復興組織的能力,都是藏不了太久的。”
“啊,這我明白。”
白霏從行李箱中取出居傢俬服換上,看來今晚是不準備再出門了:“我們從蒙德利爾出發來龍郡時,不是先在矢車菊郡的科隆停留了一陣麼。達芬奇老爹是在那裡,和神聖家族的當代家主修斯.洛佩茲談成了一樁協議吧?”
“沒錯,修斯的家傳異能‘神域’,使得他能在相隔萬里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感知到任何一座神霧井的情況。二號井的異動不可能瞞過這個男人,所以達芬奇老爹事先向其打過招呼。不僅是上海二號井,我們的下一目標馬尼拉五號井,修斯也同意全當不知道。”
“先後奪取兩座神霧礦井,在短時間內連續招惹兩名聯邦內閣成員,應該會使復興組織在外交上更加孤立吧?”白霏理所當然的預見到一種可能。
“那倒未必。”
貝妮塔的神色依然輕鬆,她笑吟吟的說道:“唐文龍不太可能為了一口即將枯竭、形同雞肋的二號井,就貿然和復興組織為敵;至於喬瑟夫.查普曼,不用擔心,他快要自顧不暇了。”
“哦?你何出此言呢?”對於貝妮塔這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白霏表示困惑,“那喬瑟夫位高權重,不缺高階能力者拱衛在側。即便晝、夜、晨三大龍級強者一齊出動,也未必就十拿九穩。”
“復興組織可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今天上午,老爹不是剛派我去阻擊喬瑟夫的龍級護衛官,艾略特.愛德華麼?”貝妮塔抱起手臂,侃侃而談,“仔細想想,像這種高階別的人事調動,組織竟然一清二楚哎。”
“喬瑟夫的身邊原來藏有咱們的人啊,他的地位必然相當之高了。”白霏旋即瞭然於心。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可不算作是咱們的人。雖然此人有臥底之實,不過其實是個家賊啦。”
貝妮塔頓了頓,復又強調道:“這個內鬼,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家賊噢。”
…………
話分兩頭,在復興組織二女暢談之際,遠在暹羅榕莊酒店裡的鐘義和濮車侍兩人,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好在,鍾義是個能拿主意的清醒人,他也並沒有先入為主的認定雲銘的失聯就是暗軍搗鬼所致。鍾義其人,性格粗中有細、外豪內秀,倘若他是個暴烈衝動的脾性,這會兒怕不是已經和暗軍火併起來了。不過,鑑於徐惜和姜瑤依然具備重大作案嫌疑,且前者下午的行蹤成謎,鍾義暫時還沒把雲銘一去不歸的訊息告知給她們。
“還是聯絡不上嗎?”鍾義問道。
一旁的濮車侍無奈的垂下手臂,露出掛在耳廓的骨傳導耳機:“不行,無論是黑匣,還是雲銘的私人電話,都沒有應答。”
此刻,他倆俱不在酒店房間內,而是雙雙外出到附近的街道上。鬼級能力者的耳力遠超常人,使得鍾義和濮車侍不敢待在房間裡討論這等大事。至於留在酒店、失去看管的暗軍兩女會趁機議論,乃至謀劃些什麼,他們對此也無心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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