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瓦拉里洛蠶食總督權力,逐步架空雷蒙德的計劃我們暫且不表,還是先說回雲銘這邊。經過反覆【問天】,這夥兒剛剛流竄到寶象郡的無業遊民,倒成為了第一批知曉阿金準備行使叛逆、背刺總督的局外人。
“只能算到這個程度了。”徐惜站在滿屋的飛絮中,任由後者粘落在自己的肩頭與髮梢上,“我能確定金.瓦拉里洛沒安好心,雷蒙德死期將至,但實在預言不了這一結果實現的時機與方式。”
此時,雲銘的房間已經被徐惜糟蹋了個遍:精美的茶具被砸得稀碎,因為後者要用瓷器碎片的分佈推兇預吉;屋內裝飾的朵朵鮮花被她薅禿了花瓣,徒留幾根空莖擱在桌面上(花瓶已經先一步被砸爛了)。就連雲銘倚靠著的枕頭,都沒逃脫徐惜的毒手:她把枕頭裡的高階鵝絨掏出三分之一,信手拋撒,繼而開始觀察它們的下落軌跡,並得出了上述結論。
“合著你忙活半天沒啥收穫啊。”雲銘抱著含絨量銳減的枕頭,滿臉不爽的說道,“我現在真的很為這一地新鮮出爐的垃圾感到不值。”
“別擔心,作為高階套房的住客,我們是享有一定‘破壞豁免權’的。只要我沒有瘋到把承重牆拆了,那麼酒店就不會扣除我們的押金。至於這些茶杯花瓶啥的,又不是什麼名貴古董,酒店不至於小氣到向出手闊綽的優質客戶索賠。”徐惜言之鑿鑿的說道。聽她話裡的意思,自己這般行為還算動靜小的,如果條件允許,她真的會搞出些難以收場的大動作。
“甭管金.瓦拉里洛打算弄死上司雷蒙德的目的是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對於我們來說,阿金其人究竟還值不值得投奔。”鍾義的一席話,將逐漸荒腔走板的談話拉回正軌,“金的行動或許會成功,但他到底能不能抗得住領主喬瑟夫的雷霆之怒,對此我深感懷疑。”
鍾義的擔憂不無道理。本來,幾人就是為了躲避上層傾軋而逃離龍郡的,沒想到寶象郡也是一片刀光劍影的兇險景象。本地的政治攻訐直接從線上轉為線下,就連恐怖襲擊這樣的爛活兒都給整出來了,實在讓眾人眼界大開。
“為什麼不呢?我提議,原計劃保持不變,我們依然可以和金接觸。”
誰都沒想到,最先做下這一決定的,竟然是雲銘這個“苦主”:“不管金想要做什麼,他眼下都必定急缺人手,我想無論什麼來路的能力者,他都會納入麾下的。對於我們來說,不是正好省了背調政審這一關不是麼?”
“的確,平心而論,我們供職於暗軍和BTS的經歷都有些敏感,難保阿金不會以此作為藉口,將我們拒之門外。”徐惜率先對雲銘的觀點表達了贊同,“火中取栗固然存在冒險的成分,但可能從中獲得的收益想來也是不少。”
“呵呵,未來可能取得的收益麼?我倒是真心沒有想到那麼多。”雲銘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唇邊一抹冷笑一閃而過,“我只想好好的把金整上一頓,以報昨日之仇。”
“那你準備怎麼做?”鍾義再次提出核心問題。
“我的初步計劃是,我們先和阿金建立聯絡,並快速取得他的基本信任。到時機恰當之時,我們就利用資訊差,將其意欲背刺總督的事情轉告雷蒙德,讓後者這個一郡之主去對付他。”雲銘侃侃而談,“再之後,我們火速跳反,聯合雷蒙德,從背後給金.瓦拉里洛來上一記狠的。等阿金的勢力被徹底剷除後,我們就可以藉著此番護駕勤王之功,取代他成為總督身邊的護衛官紅人了。”
短短几分鐘,雲銘的腦海中就釀出瞭如此毒計,讓鍾義這一干人等歎為觀止。這種反覆無常、靠拉踩別人上位的計策,鍾義和濮車侍自然是一輩子都想不出來,姜瑤也是夠嗆。即便是思維敏捷、有“智將”美譽的徐惜,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提出這樣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並且聽上去可操作性還不低,實現它的機率不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腦筋還真是出奇的好使啊。”徐惜細品了幾番,愈發覺得雲銘之謀甚妙,“不僅借了雷蒙德的勢,把阿金這個結下樑子的仇人解決掉,還順帶吞下了後者倒臺帶來的權力真空,徹底取代他的白道地位和掮客身份。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你在陰謀詭計方面是有一手的。”
對於徐惜真心實意的“讚揚”,雲銘只是聳了聳肩:“阿金畢竟是有官身的人,要想對付他,自然還得是聯邦高層的人出面為宜。有我們幾人做內應,雷蒙德除掉一個叛逆的護衛官應該不難;不過能否藉此上位,倒也沒法那麼篤定。”
“但是一旦功成,我們可就賺大了啊。”濮車侍這個商賈之子也加入了討論,並不可避免的從商業思維進行考量,“本來,我們只是被迫前來東南亞寄人籬下的喪家之犬,可聽雲銘這麼一說,倘若運作得當,我們豈不是一飛沖天,直接位列東南亞的食利階級了?和之前相比,我們的地位和待遇不降反升了哎。”
眾人由此興致勃勃的討論了一會兒,最終統一了意見——這一票可以幹。不過至於執行該行動的人選,雲銘這個計劃發起人反而力排眾議,舉薦了一位出人意料的團隊成員。
“我?”
姜瑤倒轉右手,用食指點著自己的鼻子:“你沒在開玩笑?”
一旁的徐惜、鍾義和濮車侍,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都想聽聽雲銘有何高論見解。
“首先,我的實力不濟,不可能勝任護衛官一職,因此是最先被排除在外的人,相信這一點你們斷然不會有什麼異議。”雲銘的闡述條理清晰,“其次,鍾義和濮車侍終歸是BTS的在職人員,儘管此前我認為阿金在特殊時期,免不了‘不拘一格降人才’,不過這種事情卻也說不好。相比之下,暗軍的兩位可謂‘身世清白’、‘根正苗紅’了。”
“最後,雖然同為鬼級能力者,但徐小姐的異能顯然長於謀劃佈局,不可能擔任打手位;反觀姜小姐的異能就剛猛直白多了。金或許不需要一個染指決策的謀士,但多半不會拒絕麾下多出一位經驗豐富的嫻熟戰士。”
既然雲銘已經把姜瑤的優勢逐條道出,且有理有據,眾人對此便再無異議。很快,他們就定下了以姜瑤為核心的行動方針。雲銘將金.瓦拉里洛的聯絡方式交予後者,屆時將由她來與那位掮客直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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