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微微一笑:“你把話說反了!
只有被我選中者,才能免罪獲釋,入我帳下為兵!”
孟超一皺眉,點點頭沒再說話。
楊雲道:“不知都尉這一督兵,是何待遇?”
梁廣笑道:“待遇等同禁兵!你是軍戶出身,想來能明白其中差別!”
楊雲面色變了變,有些驚喜,更多的卻是疑惑。
刑徒兵直接充作禁兵?他此前可從未聽說過。
梁廣看著二人:“把我的話帶回去,讓刑徒們都知道!
多餘的我不再解釋,信不信由你們自己判斷!
對了,從現在起,你們任何人,任何時候,可以選擇任何方式向我挑戰!
拳腳兵器,弓馬騎射,只要勝得過我,可就地免罪除刑,轉為募兵身份,入我虓虎督為虓士!
並且直接授予隊正之職!”
孟超楊雲立時睜大眼,兩位屯兵伯長也是吃驚地看著他。
這梁都尉,竟敢放出如此大話?
毛力毛校尉勇武過人,也不敢這般託大!
梁廣淡淡道:“你們還有一刻時間,之後,站著不動者,一律視作抗命!
抗命者,死!”
語氣平淡,落在孟超楊雲耳中,卻只覺心頭凜然。
二人拱手退下,回去向刑徒們傳話。
數百刑徒聚攏成堆,激烈地爭論起來,究竟要不要信他的話!
孟超楊雲二人,在刑徒裡頗具威望,由他們帶話,更能激起刑徒們為此次機遇搏一搏的興趣。
“兩位,借一副弓使使,箭矢多備些,一半取下箭簇。”
梁廣對兩個伯長笑道。
二人心頭打鼓,也不敢多問,乖乖下去準備。
風雪小了,天空仍舊陰沉,架在營中的簡陋圭表看不清日影,只能由鄧興估算時辰。
“主公,一刻鐘已到!”鄧興提醒道。
咚咚咚~鼓聲震響,刑徒們陸續解開雙腳繩索,繞著校場跑了起來。
還有近半數仍舊在爭論,或者乾脆坐在地上懶得動。
兩名伯長帶人送來弓箭,梁廣拉弦試試,輕了些,倒也能用。
隨手從菔囊裡抽出一支帶簇羽箭,梁廣抬手便朝著留在原地的刑徒射出一箭!
一名箕坐在地,指著跑圈刑徒大聲嘲笑的羯漢,突然往後仰倒,身子抽搐兩下斷了生機!
旁邊刑徒才駭然發現,他眉心正中釘了一支箭!
箭簇沒入顱中,竟然沒多少血流出。
可人已經死透了!
又是“咻”地聲,又有一名愣在原地的刑徒腦門中箭,倒地斃命!
一支支羽箭穿過細碎雪花射來,刑徒接二連三倒地。
梁廣面無表情地張弓搭箭,期間幾乎沒有停頓,一箭射殺一名觀望刑徒,無一虛發!
“梁都尉神射啊!”
兩名伯長連聲驚呼,一眾屯兵圍在身後觀看,驚歎聲不絕。
鄧興挎刀侍立一旁,心中驕傲溢於言表。
也有兇徒感到不忿,不但不開始跑步,還敢指著梁廣張嘴辱罵,甚至還想衝上前拼命,被一箭從嘴裡射穿咽喉!
餘下還在觀望的刑徒,手忙腳亂解開腳上繩索,嘩地衝到隊伍裡開始跑步。
校場中央,留下十幾具刑徒屍體,皆是腦門中箭而亡!
梁廣沒有繼續取箭,兩名伯長暗自鬆口氣。
這年紀輕輕的梁都尉脾氣雖好,可殺起人來也一點不手軟!
毛校尉喜歡把不聽話的刑徒砸個稀爛,這梁都尉可就優雅多了,一箭殺一個,乾淨好收拾,連血都不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