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咱就這樣放過這麼一隻肥羊?還有那小寡婦,秋哥,你不是一直都想說嘗一嘗滋味兒嗎?”順手牽走黃家那八匹馬的山匪一名手下問山匪頭子一聲。
“六年前,我身患重病,那孫郎中曾救過我一命。”山匪頭子說道,“咱們雖然是匪,可也講江湖道義,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是,秋哥您說得對!”
“秋哥高義。”
“報恩個屁,還不是怕打不過那個林小郎君……”一道女人的嗤笑聲傳來,瞬間啪啪打臉。
眾小弟愕然。
“誰,出來,給老子出來!”山匪頭子秋哥勃然變色,勒住韁繩,抬頭仰望四周,高聲喝罵道。
喊了數聲,都沒有人答應,秋哥這才罵罵咧咧,憤憤不平的帶著手下悻悻離去。
那姓林的小學徒居然這般兇殘,幸虧自己剎住了手,不然,自己豈不是跟那黃五郎一樣的遭遇?
太可怕了,清平鎮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小怪物,趕緊換個地方討生活,這地兒不能待了。
……
官道之上,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是清平鎮黃家的族老黃柏川,他派了黃五郎在黑風嶺截殺林淼與孫幼薇二人。
覺得有些不保險,思來想去,決定帶著人過來看看。
但是,等到他趕到之時。
卻看到黃五郎等八人背靠背的被人捆著,坐在了道路邊上,等上前一摸鼻息,全部都涼透了。
全死了,一個活的都沒有。
黃柏川雙目赤紅,渾身顫抖,憤怒的攥緊拳頭,仰天怒吼一聲:“誰幹的!”
“柏老,檢查過了,五人身上沒有傷痕,三人有傷,傷的最重的是五哥,五哥已經是初入鍛骨修為,那麼殺他的人至少比他高出一個境界,而沒有受傷的,應該是受到了脅迫,姓林的小子他……”那名黃家子弟額頭沁汗,小心的阻織自己的言語。
“難道不是姓林的小子乾的?”黃柏川面顯怒容,眉頭一皺,林淼才十六歲,只有易筋中品為,這個整個清平鎮的人都知道。
別說是黃五郎了,就是他帶來的任何一個黃家子弟,恐怕都不是對手……
只可惜這些話林淼已經聽不到了,他駕駛馬車已經透過黑風嶺,往府城方向去了。
黃家人死了,挺好。
……
林淼駕車,孫幼薇在車廂裡照顧昏迷的芸娘。
也許是山匪下手不重,亦或者是馬車一路顛簸之下,沒走多遠,芸娘就睜開雙眸,甦醒過來。
“師弟!”
“籲!”林淼勒住了韁繩,“師姐,怎麼了?”
“師弟,雲姨醒了。”
林淼鑽進車廂,來到芸娘身側,搭上手腕,一會兒道:“我看看,脈象平和,應該沒什麼大礙。”
“師弟?!”孫幼薇欲言又止,她本想再問一下,林淼是如何學習診脈之法的,可芸娘在一旁,她又把到嘴的話縮回去了。
“師姐不必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林淼道,“今晚我們可能要在唐家堡住宿,一會兒到了,聽我的招呼。”
“嗯,好。”
“從現在開始,師姐是暫時姓蘇,我呢是蘇家的下人,芸姨是師姐的乳孃,咱們這是從茶馬驛前往府城省親……”
“師弟,一定要這樣嗎?”孫幼薇不解的問道。
“黃家人要的是咱們家的草堂,這是師父一輩子的心血,哪怕是現在我們沒辦法保住,但也不能讓它落到黃家手裡。”林淼解釋道,“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必須謹慎行事,只有到了府城,他們才不敢亂來。”
“師弟,草堂不過是一居住之所,身外之物,他們想要,給他們就是了。”孫幼薇道。
“師姐,這世上惡人從來都是得寸進尺的,你給了他們草堂,他們接下還會有別的要求,你還會給嗎?”
“我們連草堂都給他們了,什麼都沒了,還有什麼能給他們?”
“師姐,如果他們還想打你的主意呢?”
孫幼薇聞言,瞬間花容失色,黃家人的那些汙言穢語她不是沒聽見,若是她落到這些人手裡,只怕是生不如死……
“師姐,你退一步,他就會近一丈,這些人慾壑難填,只有迎頭痛擊,把他們打痛了,他們才會收手。”
“師弟,你都已經教訓過他們了,那……”
“薇薇,你想的太簡單了,打了小的,還會有老的,你想想看,黃家人在咱們清平鎮囂張跋扈,他們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你就聽林小郎君的,咱們隱匿行事,平安才是關鍵。”不等林淼解釋,芸娘幽幽一嘆道。
真以為芸娘是因為孫思淼和林淼給她描繪的未來情景給打動了,才決定跟她們遠走府城?
她這等姿色的寡婦,又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藝,自然有人覬覦,以前有孫思淼明裡暗裡的照應,才無人敢動她。
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她也是被逼無奈,只能離開清平鎮了,而跟著林淼和孫幼薇,大家還有個照應,才促使她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