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特根本沒有在意凱勒嘲諷的目光,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棕發少女故意偽裝出來的虛假面目。
這是少女調動和牽引他人情緒的卑劣手段,只要無視她的舉動,就不會被帶入到她的節奏裡去。
“有一個少女,她痛恨自己的養父母,她認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在她考上大學以後,她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那個家。”
“無趣的故事。”凱勒搖了搖頭。
“精彩的部分快來了,別急,她選擇了心理學專業,因為她打算用宛如惡魔一樣的方式去復仇,操縱人心。”
“但她的計劃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因為她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群人,非凡者,她不希望復仇以自己鋃鐺入獄告終,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懷特說到這裡時,凱勒還是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她甚至還故意打了個哈欠,表示懷特的故事非常無聊和老套。
“但是呢,命運總是非常有趣的,女孩遇到了一個願意對她施以援手的非凡者——光明教會的直祀,女孩明白,那個老傢伙覬覦她的美色,但女孩不在乎這些,她巧妙地從老傢伙的嘴裡套出了自己需要的情報,還學到了一些危險的技能。”
“但女孩沒有想到,她引以為傲的技巧其實並沒有多高明,好色直祀之所以被她拿捏,只是因為聽命行事罷了,而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異常,就像她不知道養父對帕沃緹彩箋過敏一樣,她太自大了,簡單來說,她就是一個自大的白痴。”
凱勒眯起眼睛看著懷特,她的坐姿變了,之前那些曖昧的表情和動作在她身上不見了蹤影。
“探員先生,這只是你的推測,也許你才是自己口中的自大白痴。”凱勒輕輕揚起下巴。
“是嗎?我有個壞訊息得告訴你,你常去禱告的那個聖堂被燒燬了,那個老直祀也死於非命。”
懷特說完,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少女的沙發上,坐在他對面的凱勒聞言愣住了。
“提醒你一句,在我的夢境世界裡,除非是六階或以上的靈魂系非凡者,否則沒人能進行監視,所以,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探員先生,這是交易嗎?”凱勒的眼神非常嚇人,她淡金色的眸子裡一片寒霜。
“交易?不,我從不和你們這種該死的罪犯做交易,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只要我能抓住那個藏在幕後的人渣,他一樣會把你的罪行供述出來。”懷特笑了起來。
“哈,有意思,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說出你需要的資訊呢?”凱勒抱著手冷冷地說道。
“因為你並不希望有人把你當成白痴戲耍,雖然事實上你就是被他給戲耍了,我想想,被當成刀子卻傻不自知。”懷特學著凱勒之前嘲諷他的語氣模仿著說道。
“噁心的腔調。”凱勒厭惡地看著懷特。
“原來你也知道那是噁心的腔調啊。”懷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棕發少女。
懷特太瞭解像凱勒這樣的人了,他們總是無比驕傲,為自己超越常人的智慧感到欣喜,他們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淪為別人計劃中的棋子和玩物。
“宏偉的大廈總是從內部開始崩塌的。”凱勒思考了幾秒開口道。
“很有道理,但崩塌總會有誘因,比如?”
“比如有人在外面抽走了一塊磚。”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可不希望被磚頭砸到腦袋,那肯定很疼。”凱勒突然壞笑了起來,她的眼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彷彿是在說:探員先生,你的確很聰明,但你靠這些資訊難道還不能抓到藏在幕後的人渣,然後擊敗我嗎?
懷特挑了挑眉頭,有意思。
“很好,派拉里小姐,希望你注意安全,不然要是在我和警方抓到你之前,你便橫死街頭,那就太可笑了。”
“那個人渣不是屠夫,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不要再試探了,再見,探員先生,我要睡覺了!”凱勒擺了擺手,示意懷特趕緊滾蛋。
“再見,派拉里小姐,我會抓住你的,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審判。”懷特起身朝著凱勒微微鞠躬,作出一個無可挑剔的脫帽禮,雖然他並沒有戴帽子。
“我非常期待。”
.......
“阿芙娜,這次我們輸了。”
“沒關係,教授,我們還有贏的機會。”
“我發誓,我一定會抓住她,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審判!”
“我相信您,教授。”
——伊迪斯共和國冷門高分電視劇《偵探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