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老吉米緊緊閉著雙眼,即使現在是盛夏,他的身上也裹著一床散發著惡臭的被子,要不是看到他的胸口在緩緩起伏,阿芙娜甚至會覺得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小吉米的家就像個垃圾堆,放在牆角的紙板下有一攤不明液體,也許瘦弱孩子再撿一點紙板就會把它們拿去賣掉,但吸滿水的紙板能不能多賣點特希爾還在兩說。
小吉米拿出一個裝糖果的鐵盒把零錢塞去裡面,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鐵盒放回床下重新藏起來。
“你已經帶你爸爸去過醫院了嗎?”懷特坐在老吉米的床尾問道。
“探長,我爸爸暈過去了,我.......”
“等我一會兒。”懷特起身叫著阿芙娜離開了令少女感到極其不適的小屋子。
“走吧,去貝利芙酒館找幾個人,讓他們拿個擔架之類的東西把老吉米送去工人醫院。”懷特邁步跨過地上的糞便。
“教授,為什麼這個地區的聖堂沒有派人來解決這些問題?”阿芙娜跟在懷特背後,她剛剛差點踩去一灘尿液上。
“如果你是說市容市貌的問題,那不歸光明教會管;如果你是說小吉米這種問題,那光明教會沒能力管,我們的聖堂已經快變成純粹的‘禮拜場所’了。”
“簡單來說,除了能給信眾心理慰藉,那些聖堂再也幫不上什麼忙。”
懷特的口吻非常輕蔑。
之前有個老直祀總是接濟聖堂周圍的貧苦居民,為了給那些可憐人找點事做,讓他們可以養活自己,老直祀奔波忙碌給人陪酒陪笑,最後成功讓一家運輸公司把倉庫建在了聖堂附近。
老直祀因為這件事成為了光明教會的年度優秀人物,但教會里的許多人卻覺得他就是個白痴,因為老直祀沒能更進一步成為司聖,他到死的時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直祀。
於是教會里的許多人開始鼓吹“有豐厚回報的善行”這種理念。
懷特很看不慣這些人。
“除了查蘭吉鋼鐵公司之外,這裡沒人關注,包括本市那些開著豪車的議員先生們。”
“當然了,他們在各種慈善晚會時總會上臺憂國憂民地表演一番,給自己撈取更多政治資本。”
懷特和阿芙娜很快來到了貝利芙酒館,一旁的馬爾福麵包店已經關門,身材肥胖的麵包師大概回家去了。
懷特找到了願意抬擔架的志願者,年輕的工人們很喜歡他,他們總願意響應懷特的號召。
“探長,我們都看到那篇狗屎文章了,您不必在意,普羅拜斯生活週刊就是垃圾報紙,擦屁股都嫌它太硬!”工人們鬨笑著寬慰懷特。
阿芙娜站在後邊凝視著懷特被年輕工人們眾星捧月的身影。
在小吉米千恩萬謝的話語中,一行人抬著老吉米來到了工人醫院。
經過修路工人們兩天的勞作,工人醫院門口的道路已經整修完畢。
年輕工人詹姆跑去掛號視窗給了錢,他沒有掛常規的普通門診,因為懷特已經診斷出老吉米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叫我們今天先回去?”詹姆拿著票據和號牌站在一個小護士面前嚷嚷著。
“先生,我剛剛說了,你們前面還有很多患者,排隊,排隊明白嗎?”小護士皺著鼻子,詹姆身上濃重的汗味令她不適。
“但排在我們後面的人都已經上去看病了!”詹姆指著號牌說道。
“那裡有一個快速就診通道的購買方法,看到了嗎?只要花50特希爾,你們也可以現在就上去看病。”小護士指著掛號視窗旁的牌子回答道。
“意思看病不是靠誰先來,而是看誰出的多?”詹姆不可置信地看著牌子上的文字。
“如果你們不想等,那就買快速就診通道啊。”小護士轉身離開,她完全不想搭理這個粗魯的年輕工人。
“咳咳,等一下,這玩意兒是什麼時候出的新規定?”懷特走上前攔住了小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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