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已經結束,兩儀殿內只剩下李治、武則天和李弘一家人。
李治望著苦笑著李賢苦笑道:“朕就知道,人一多嘴就雜,什麼事也商量不妥!”
李弘望著李賢,一臉擔憂地道:“六郎,這是把天捅破了一個窟窿啊!”
李弘望著李賢的心態,瞬間發生了變化。事實上,這段時間他總算想明白了,他與李賢的矛盾,其實是有人在幕後推動,他與李賢鬥得越狠,幕後之人,越是得意。
雖然抹不開面子,李弘沒有向李賢道歉,可是,還是讓太子妃裴氏前往雍王府,準備跟李賢在一起吃頓飯。
只不過,裴氏這個大嫂面子不夠大,裴氏三番兩次求見楊盈秀,都被楊盈秀拒絕了,當然,這並不是楊盈秀有意落太子妃的面子,在楊盈秀想來,裴氏上門,應該是以太子妃之尊,給自己這個前任難堪。
楊盈秀自然就沒有把自己的臉,伸到太子妃面前,讓太子妃打的習慣。更何況,裴氏與楊盈秀相比,除了太子妃的身份之外,其他方面,裴氏還真不佔優勢。
武則天淡淡一笑道:“六郎這一刀捅下去,他就是天下門閥的公敵了,如此除了陛下的卵翼,天下雖大,他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李賢現在想幹的事,就是武則天一直以來,最想幹的事情。當然,除了李治可以庇護李賢之外,武則天也行。
對於武則天而言,世族門閥動不動就跟朝廷甩臉子,這讓武則天非常不爽,特別是門閥世族出身的官員,他們家裡有錢,從來不在乎俸祿,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根本就不在乎罰俸的處罰。
他們表面上,為官清廉,不貪不佔,卻處處以家族利益為先,置國家利益於不顧,說起來的話,張嘴仁義,閉嘴道德,屬於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武則天也想過很多辦法,可很難打擊到門閥和世族的痛處,唯有李賢一刀見血,對準了世族門閥的七寸。
李治點點頭道:“他這也算自斷退路,自廢武功,卻也難為他了!”
李弘有些憂心地道:“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李治想了想道:“二孃,此事你如何看?”
“陛下自有決斷!”
李治笑了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六郎有風骨,也有大才,他又領著雍州牧……”
不等李治說完,武則天打斷道:“關中乃是國本,六郎之策,結果如何,尚未可見,不如擇一地,試行新政!”
李治點點頭道:“二孃言之有理,不知該在何處試行新政?”
李弘張了張嘴道:“河南府?”
李治搖搖頭道:“不妥!”
武則天搖搖頭道:“確實不妥!”
李治的目光落在身後,秦浩信如同鬼魅一般出現,悄悄拉開帷幔,露出一幅巨大的山河輿圖,這是龍朔三年間(663年)版圖,也是七年前的版圖,當時大唐疆域達到了巔峰,大唐疆域最西到達了鹹海(今哈薩克和烏茲別克交界處),最北到達了西伯利亞,到了貝加爾湖以北;東面和南面都環海,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三面環海。
李治其實非常清楚,想要施行新政,關中不太合適,關中是大唐的根本,成功固然可喜,可是一旦出現問題,對於大唐而言,其實是致命的。
至於說河南府是中原糧倉,也只求穩,不敢大動干戈,河東、河北以及山東,這是山東貴族集團的基本盤,在這裡山東集團的實力太強,其實大唐朝廷對於山東的實際控制,還不如山東貴族集團。
至於說江淮,剛剛受災,而且這一次張文瓘前往揚州賑災,應該趁機掌控了大部分州縣的基礎官府,就算想在這裡試行新政,結果不會好。
受山東貴族集團影響太大,要說試行新政,比較理想的地方就是巴蜀的劍南道。
李治的目光落在劍南道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武則天依舊搖搖頭道:“不可,最後南詔國蠢蠢欲動,劍南道作為嶺南道的後方,以穩為主!”
李治微微皺起眉頭:“大唐雖大,難道就沒有一處可以試行新政的地方嗎?”
武則天伸手指在隴右道的位置:“放在這裡,這裡李氏實力最強,若李氏支援,新政可以順利推行!”
李治點點頭:“確實是隴右道最合適!”
武則天掩面道:“陛下,臣妾昨夜沒睡好,回去歇息!”
李治點點頭道:“二孃,多注意身體!”
哪怕李治和武則天二人,此時恨不得相互捅死對方,但是在李弘這個兒子面前,依舊裝成情深意重的樣子。
李弘道:“那軍改呢?”
李治望著李弘。
李弘急忙搖搖頭道:“兒臣對軍事雖然不是一無所知,但也不知兵,讓兒臣負責此事,只怕耽誤大事!”
李治又望著武則天道:“二孃,你怎麼看?”
“薛大將軍就是最好人選!”
李治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
雍王府,李善和劉綱言雖然是沒有資格參加朝會的,他們雖然是官,其實是李賢的官,而不是朝廷的官。
李善顯得有些憂心,劉納言坐在一旁,一臉平靜地看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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