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神色凝重地道:“殿下,他畢竟是太子,若是若定了心要殺你,旁人是萬難阻止的,你不要掉以輕心,萬萬不可不以為意。”
李賢的本意是,李弘是英年早逝,他這輩子就像大明朱標一樣,根本就來不及坐到那個位置。
可問題是,李善說得也有道理,畢竟李弘會死,但卻是五年後會死,五年可以發現很多事情。
李賢淡淡地道:“他還做不到隻手遮天!”
李善微微一愣,還想再勸,李賢醉倒在案几上。
李賢其實並沒有喝大,而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現在李賢也非常明白,歷史上的那些奪嫡之爭,未必是親王有野心,想爭奪那個位置,而是因為這個親王身邊的屬臣,他們有自己的野心。
李賢身邊的侍讀李善是鄂州人,劉納言是徐州人,他們倆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並非顯赫的貴族世家。
哪怕他們成為官員,上升的渠道也非常有限,想要成為宰相,光耀門楣幾乎不太可能,一般而言,宰相要麼出身顯赫的門第,要麼是五氏門閥支援,像李善和劉納言這樣的人,他們能夠做到正四品官職,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四品官放在大唐不算小,可問題是,四品官也真不算大,因為大唐有十道三百五十八個州,哪怕是下州刺史,也是正四品下階,上州刺史為正四品上階,另外還有六百六十七個折衝府,只要不是下衝府折衝都尉都是四品官。
僅僅地方上的官職,正四品不下千位之多,還有中樞,正四品只能算是中層官職,類似於的廳局級,只有做到三品以上,才屬於高官。
隨著王方翼、劉納言、李善離開雍王府,原本醉倒的李賢,悄然起身拿起毛巾擦擦,他毫無醉意。
這才是李賢最大的長處,那就是他的酒量驚人,哪怕是喝後世的茅臺,李賢可以拿兩斤不醉,如果硬要頂上去的話,三斤也不至於失態,具體喝多少才醉,李賢其實一直沒有真正醉過,唯一一次喝斷片,他喝到了唐朝。
李賢倒是沒有主動跟太子李弘去爭奪朝堂上的權勢,他和李弘其實不一樣,李弘是皇太子,身後是一個龐大的東宮幕僚團隊。
李賢的幕僚團隊雖然不小,可跟太子沒有辦法比,爭奪朝堂上的官位和權勢,對於李賢來說,為時過早。
歷朝歷代的奪嫡,在李賢看來,這其實都是一個遊戲。哪怕被吹上天的《雍正王朝》,什麼九龍奪嫡,其實也一樣,只能說像小孩子過家家。
最牛逼的奪嫡,其實還是李世民,帶著秦王府十八學士和天策府諸將,然而李建成依舊可能把李世民壓得死死的,最終,李世民不得不採取血腥的玄武門之變,逆風翻盤。
李淵真想讓李世民當這個皇太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不想,也不願意,可問題是,當時李淵已經別無選擇,傳給李世民,李家的江山還在,不傳給李世民,天下馬上易手。
李賢不是不爭,而是不在李弘的賽道上去爭。
李善和劉納言從雍王府出來,李善酒意微醺,他望著劉納言道:“今天喝得有些多了,不如找個地方喝點茶,醒醒酒!”
“正有此意!”
王方翼道:“不妨去我那裡!”
王方翼自武則天當上皇后,就被趕出長安,他在長安的府邸雖然還在,可家眷都沒有在長安,而是跟著王方翼在肅州。
不過,王方翼雖然不在長安城,他府邸卻留著兩名老僕,幾名下人負責打理府邸。
在王方翼府上,茶室裡,王方翼三人坐在一起。
王方翼給李善、劉納言分別倒上茶湯。
劉納言感嘆道:“我們這位大王,似乎志不在此!”
李善沉思起來。
王方翼淡淡一笑道:“志不在此?我看不見得吧!若是大王志不在此,為何不遠兩千裡前往大非川?若是真志不在此,為何自募錢糧,支援大非川?他圖什麼?”
李善搖搖頭道:“那大王……”
王方翼淡淡地道:“方翼雖與大王交往不深,但觀大王素來行事,所作所為,他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嚴,他日……也未必可知!”
李善似乎明白了什麼:“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切莫三心兩意……”
劉納言道:“你什麼意思?”
二人爭吵起來,不過王方翼並沒有勸架。
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文人沒有一個坐天子堂,掌天下權,宰執天下的夢想?
他們自成為沛王李賢的侍讀那一天起,他們就與李賢同進共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翌日一大早,李賢就看著門口的許多錢,此時正拿著打掃著院子,其實院子裡的地面非常乾淨根本不用打掃,可偏偏他一遍又一遍清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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