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錢好不容易看著李賢獨自出來,放下掃把,抱著李賢的大腿號啕大哭。
李賢反而一臉蒙:“許多錢,你這是做什麼?”
許多錢正準備告狀,卻看著楊盈秀一手提著襦裙,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來。在看到楊盈秀的瞬間,許多錢的臉色大變。
李賢沒有理會許多錢,看著楊盈秀鞋子沾著血跡,急忙反而迎上去:“你怎麼了?受傷了?”
楊盈秀搖搖頭道:“我沒事,這是劉大的血,殿下,你府的人該好好管管了,這個劉大,吃裡扒外,被我砍了!”
聽著劉大死了,許多錢的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李賢也發現許多錢有些不對勁,就問道:“劉大是誰?”
“劉大是王府倉儲管事!”
許多錢聲音很小。
楊盈秀道:“他們交上來的賬目裡有蹊蹺!”
李賢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查出來的!”
楊盈秀望著李賢道:“他們至少貪墨了三十多萬錢!”
李賢不以為然地笑道:“才三十多萬錢,不多嘛!”
李賢有田莊,有商鋪,還有集雲社的商號,平均分攤在每家店鋪裡,也只不過幾千錢而已,算不上多,可以在允許範圍之內。
畢竟,水至清則無魚,更何況,現在李賢的產業,大都銅錢量太少,大部分以布帛或其他物資抵賬,其中糧食算是最多的資產,這個糧食損耗很大,出現賬目問題,屬於情有可原。
不過能從這麼多賬目裡發現細微的問題,楊盈秀還真是厲害。
李賢朝著楊盈秀道:“這麼微小的錯漏都瞞不過你,厲害!”
楊盈秀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從七歲開始,就跟我娘學做賬了,楊家那麼多賬,什麼賬目沒見過?不管他們做得多隱秘都瞞不過我的眼睛。不過他們錯的手腳並不高明,破綻太過明顯了!”
許多錢急忙求饒道:“大王,門下是是算錯了的,無心之失,真是無心之失,門下沒敢貪墨哪怕一文錢!”
許多錢確實是沒有敢貪墨李賢的錢,只不過他也利用職務之便,也吃了不少回扣,但是賬目上做手腳,他還真是不敢。
李賢道:“不管你是無心之失,而是有意貪墨,賬目出了岔子,這是事實吧?以後府裡的賬你不要再管了,本王要在長安城建一個馬車廠,這事你去辦!”
李賢其實想賴賬的,不過感覺賴債名義不好聽,更何況現在他不差錢了,五百多輛馬車的訂金已經花了,他必須給人家交貨。
而且看樣子馬車的生意還是可以做的。
“謝大王!”
許多錢千恩萬謝地離去。
李賢和楊盈秀正在說話間,門外傳來僕人的聲音:“大王,娘子,公主來了!”
李令月蹦蹦跳跳地走過來道:“我來了,六兄,今年咱們吃什麼好吃的?”
門下省,政事堂。
姜恪正在當值,一名堂官拿著一份奏摺,走到姜恪身前,躬身道:“左相,您看這枚奏章……”
“什麼彈章?”
“彈劾雍王殿下私賞軍將,居心不良!”
姜恪臉色凝重起來:“拿過來!”
隨著奏摺展開,姜恪的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姜恪是涼州人,如果這一次不是李賢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薛仁貴必敗,偏偏有人開始動了小心思。
姜恪望著東宮的方向,起身道:“來人,本相要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