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拿著彈劾李賢的奏摺,感覺這份奏摺如同千斤重。
彈劾李賢的奏摺,他作為門下省侍中有封駁之權,可問題是直接彈劾李賢的人,根本就不怕他封,他能封一封,對方馬上會連上幾十上百道奏摺。
可問題是,姜恪也真不想把這份奏摺上報,因為在姜恪看來,李賢這個親王,應該是整個朝廷上,少數幾個人還把這個天下放在心中。
李賢雖然對外聲稱,前往大非川是為了做生意,但是姜恪可不是閻立本這個右相,他可是出身將門之後,他的父親是大唐前左衛大將軍姜寶誼,他更是從七品別將做起,以軍功拜相。
李賢肯定是和自己一樣,提前判斷出薛仁貴出征吐蕃必敗,其實有這個判斷,並不奇怪,因為吐谷渾被吐蕃滅國以後,大唐因為高麗戰爭的問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幫忙吐谷渾復國,留出了三年多的時間,讓吐蕃從容在河湟地區佈置。
薛仁貴出征吐蕃,本身就是被動出擊,以應對吐蕃佔領安西四鎮的回應,這一仗其實是有來無回的仗,在出兵之後,沒有預備接應部隊,沒有預備後續補給,也沒有制定應對方案,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李賢不計個人得失,幾乎掏空家財,在蘭州湊集糧草,又利用涼州大都督的身份,強令涼州軍出兵,否則河湟糜爛,涼州必須受到波及……
李賢為國為民,為天下蒼生所做的一切,在某些人眼中,成了攻訐他的手段,這讓姜恪這個將軍出身的左相,感覺忍不住地噁心。
就在這時,姜恪的目光朝著不遠處的堂官陳有道身上,這是姜恪的門生。陳有道察覺到了姜恪的眼神的意思,很快陳有道就反應了過來。
就在這時,陳有道走到另外一名堂堂顏得中身前,揚起拳頭,狠狠朝著顏得中臉上砸去。
“砰……”
顏得中被陳有道一拳砸過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的鼻樑骨骨折,鼻血飛濺。
顏得中指著陳有道大吼道:“陳有道,你瘋了……”
“彼其娘之,瘋的是你!”
陳有道大罵道:“我待爾如手足,你卻背刺某……”
顏得中感覺莫名其妙:“你血口噴人!”
陳有道抓住顏得中,二人廝打在一起,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姜恪大怒,用力砸向案几:“住手!”
隨著姜恪一掌拍在案几上,案几上的硯臺跳了起來,裡面的墨水無巧不巧,潑在奏摺上,整份奏摺被墨水濺得亂七八糟。
姜恪似乎沒有看到:“此乃門下省政事堂重地,爾等成何體統,來人,把他們兩個丟出去!”
門外的禁軍士兵進入,將陳有道和顏得中兩位拉出殿外。
此時這名向姜恪彙報的堂官,目光落在姜恪面前的奏摺上:“左相……”
“這!”
姜恪老臉一紅:“這是怎麼回事?”
堂官滿臉委屈,雖然這一掌是姜恪拍的,可問題是,他怎麼可能讓姜恪這個左相擔責任?如果連這點眼利勁都沒有,這個官就不用當了。
堂官急忙解釋道:“是卑職不小心,還請左相恕罪!”
“下次注意!”
姜恪道:“這份奏摺……讓上奏摺之人,再寫一封!”
“卑職遵命!”
姜恪望著雍王府方向,心中喃喃自語:“雍王,老朽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
雍王府後院,浴池之內。幔帳低垂,帳後是個碧波盪漾的池子,池子裡蒸汽嫋嫋,李治赤身裸體,泡在池子裡,他晃著腦袋,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響:“六郎,還是你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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