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也想知道,為什麼明月樓成了自己的產業。
李賢望著柳月兒道:“不解釋一下嗎?”
柳月兒不以為然地道:“解釋什麼?”
李賢沒好氣地道:“少打馬虎眼,明月樓什麼時候成了本王的產業了?”
柳月兒淡淡地笑道:“殿下莫非想反悔?”
“反悔?”
李賢微微一愣:“這跟明月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直接關係!”
柳月兒委屈地道:“大王看不上賤妾,賤妾只是藉著大王虎旗,威懾宵小而已,若是大王不允,賤妾這就對外宣稱,明月樓與大王並無關係!”
李賢反而沒有說話,因為只要柳月兒敢這樣宣佈出去,涼國公府收拾可以讓明月樓關門大吉。
……
皇宮御書房,李治坐在御案前,認真地看著奏表,一個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色紗衣當中的人單腿跪在他面前:“殿下前往左相府上拜見左相,左相當值,雍王府並沒有見到左相……”
李治並不抬頭,淡淡地道:“還有嗎?”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李治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那人急忙伏低了身形,聲氣急促地道:“雍王起初並不想去拜見左相,但孺人楊氏執意讓雍王要前往左相府上,李善和劉納未能攔住!”
李治低下頭繼續看奏表:“為何?”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道:“李善認為應當避嫌,劉納言認為……”
李治依然看著奏表,朗聲道:“朕是問楊氏為何要讓六郎去見姜恪?”
黑衣人想了想道:“商議建立涼州行軍總管府籌建事宜,這是其一;就編遣安置吐蕃降軍將問計,這是其二;雍王知道左相乃涼州豪族,故此想請左相從中說和,調集涼州大都督府人力物力能夠盡數為大唐所用。”
李治想了想,似乎明白了楊氏的用意。
想到這裡,他真有些牙疼了。弘農楊氏,果真是人才輩出,這個楊氏年齡雖然不大,看得倒是挺遠。
薛仁貴不能在鄯州久待,要想應對吐蕃對河湟和安西的威脅,光一個涼州大都督府還遠遠不夠,李治其實準備把秦州、鄯州,全部納於涼州大都督府,集中全力對付吐蕃。
要想對付吐蕃這樣的生死大敵,就必須停止內鬥,如果內鬥不止,如何能夠戰勝吐蕃?吐蕃這樣的勁敵,容不得出現半點差錯。
李治點點頭:“嗯……!”
那黑衣人嚥了口吐沫,張了張嘴,卻又閉了口。
李治接著道:“繼續說……!”
那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這才咬著牙說道:“雍王……雍王是覺得無論是誰掌握涼州大都督府的兵馬,陛下都不會放心,唯有他可以!”
李治撇撇嘴道:“他是怕朕聽說了心裡不高興!也怕朕因此更加不喜姜恪吧?”
那黑衣人伏地,汗水涔涔而下:“陛下聖明!”
李治冷笑道:“他是朕的兒子,朕是他的生身之父,撫育他長大成人,他是什麼德行,朕還能不清楚?”
那黑衣人不敢答話。
李治嘆了口氣道:“朕命你在他身邊盯著點,也是為他好,省得他受了小人的矇蔽,犯下什麼錯失,明白嗎?”
那黑衣人道:“是!”
李治擺擺手道:“你去吧,平日裡仔細些,不要露了形跡!”
那黑衣人:“是……!”
黑衣人轉身離去。
李治望著他的背影,良久,拉了拉身邊的繩子,遠遠地一聲清脆的磬聲響起。
一個黃門內侍弓著身子出現在李治面前。
李治道:“中書舍人那邊,今日是誰值夜?傳過來,朕要擬詔。”
君是君,臣是臣,兒臣也是臣,只要是臣都是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