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壓低聲音道:“那個東西,你阿爹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去爭,更不能去搶!”
武則天其實看出李治並不是想真正的換太子,畢竟現在的太子李弘與李治親近,與武則天相對疏遠一些,對於李治而言,李弘做這個太子名正言順。
但是,李治算是把李賢當成潛儲君備選方案了。
武則天伸手本想象指點李令月一樣,可問題是李賢的身高太高了,哪怕武則天看著這個兒子,也需要仰望。
武則天淡淡地道:“多做多錯,不做不錯,你可明白?”
“明白!”
高智周邁著步子離開東宮,他剛剛來到門口停放馬車的馬車前,因為喝了點,也沒有注意馬車的馬伕和扈從,其實已經換了人。
就在高智周登上馬車,他聞到了血腥味,他瞬間醉意嚇沒了,就在他準備呼叫的時候,外面衝進來兩名黑衣勁裝武士,對著高智周的胃部就是一拳,這一拳非常重,打得高智周差點背過氣,就在他張嘴準備慘叫的時候,另外一名武士拿著一團東西,直接進高智周的嘴裡。
“駕!”
馬車開始沿著街道狂奔,一隊尋街的武侯望著飛奔而去的馬車,馬上吹響銅哨,不遠時,遠處的武侯開始列開佇列。
巡街武侯大吼道:“停車!”
武侯雖然裝備簡陋,可問題是,這是處理突發事情快速反應部隊,他們對付驚馬、高速飛車有著豐富的經驗。
只見這一隊武侯士兵,前面的盾牌將盾牌樹立起來,長矛手將長矛,架在盾牌上,形成一道盾牌牆,無論是戰馬,還是馬車,只要撞上來,肯定會被撞得頭破血流。
這輛馬車停下。
巡街武侯大吼道:“什麼人膽敢公然駕車干犯夜禁?”
車伕也不答話,扔下了一支銀色令箭。
巡街武侯見了銀色令箭大驚失色,這種銀色令箭要麼是當朝親王,要麼是當朝太子,可無論是太子,還是親王,這些武侯都惹不起。
武侯隊正恭敬地將令箭奉還。:“讓開!”
馬車飛奔而去,一個士兵問道:“這麼牛氣?什麼人啊?”
巡街武侯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馬車內,高智周撕去了口中堵著的破布,咳嗽了幾聲。他睜開眼,馬車上坐著一個全身黑衣頭上戴著黑紗斗笠的人,這個人明顯是主子,另外則是一名勁裝打手。
高智周道:“呸呸呸,下回記著,別堵嘴,行嗎?”
那神秘人壓低了聲線道:“不要多話!”
高智周一愣,他皺起眉頭:“你們是何人?”
神秘人的聲音響起,卻非常意外,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婉約動聽:“你死到臨頭了,知道嗎?”
“知道,得罪了雍王而已!”
高智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是雍王的人?”
那神秘人啞然,隨即,她摘下了斗笠,赫然正是柳月兒,柳月兒微微一笑:“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不該惹的人!”
“你殺了我,太子殿下不會……”
高智周的話並沒有說完,柳月兒咬咬牙道:“你的話太多了!”
柳月兒在鄯城的時候,被李賢明確拒絕,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高君明告訴他真相,李賢雖然是親王,身份非常敏感,有些事情碰不得。
除非李賢是皇帝,才能下旨舊案重審。
否則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后,或者當時的經辦人,都不會讓這個案子重見天日,李賢拒絕她……
那是因為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柳月兒決定利用自己的方式,讓朝堂亂起來。
太子的人彈劾李賢,她就把人殺了,第一懷疑物件肯定是李賢,李賢沒有動手,這事賴也賴不到李賢頭上,因為每個親王身邊都有皇帝的人,也有皇后的人,他們可以證明李賢的清白。
這樣就會造成太子李弘一種假象,天子和皇后都偏心,李弘就會越來越瘋狂……
高智周望著柳月兒道:“不對,你是皇后的人!”
柳月兒微微一笑:“你知道得太多了!”
是夜,東宮侍讀、蘭臺大夫高智周被巡街武侯發現,滿身酒氣的高智周跌落在排水溝裡,溺亡……
這雖然看上去像是高智周喝醉了酒,失足落水而死……
當然,只是看上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