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斯政則絲毫沒有給李賢面前,他在楊思敬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朝著後堂走去。
李賢望著斛斯政則的背影,臉上看不出喜怒。
韋高傑卻非常生氣:“大王,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李賢淡淡地道:“進去!”
李賢往內堂走,無論是士兵還有扈從,皆沒有人阻攔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衙門正堂、
“拜見大王!”
李賢道:“免禮!”
李賢穿過正堂,來到廂房裡,隨便找了房間進去。
韋高傑看著李賢受到怠慢,非常生氣:“大王,咱們回去吧!”
“回去?”
李賢笑道:“回哪裡?”
韋高傑道:“回長安,參他一本,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賢淡淡一笑,靠在軟榻上閉著眼睛養神。
後院內堂裡,楊思敬望著斛斯政則苦笑道:“老將軍,您這是何苦呢?得罪雍王殿下……實在是……”
斛斯政則看了看楊思敬道:“老夫今年八十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斛斯政則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李賢有朝廷聖旨、兵部魚符,調動涼州大都督兵救援大非川,斛斯政則責無旁貸,就算把涼州兵馬打光,他功無過。
可問題是李賢既無聖旨,也有魚符,他怎麼可能聽從李賢的命令?
此時的斛斯政則已經是八十歲高齡的老人了,他早在三年前就想致仕,只是一時間沒有這麼優秀的養馬專家,李治一直奪情留用。
斛斯政則官居正三品,已經升無可升,如果他年輕十歲,就會考慮李賢的建議,調動涼州都督府的大軍,支援薛仁貴,配合薛仁貴打贏這一仗。
可問題是,他太老了,而且他的妻子吳氏一直沒有生出兒子,他十一名小妾,同樣沒有出生兒子,連女兒都沒有,他還折騰什麼?
本著無過就是功的原則,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就算打贏了,對於斛斯政則沒有什麼好處,他現在論功,已經是上柱國,論官是左監門衛大將軍,涼州大都督府長史,再往上升就是虛職了。
哪怕他不打這一仗,到了致仕的時候,李治也會給他一個光祿大夫的虛職,讓他風風光光安享晚年。
萬一打了敗仗,對於斛斯政的影響是巨大的,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斛斯政則自然不願意冒險。
楊思敬道:“雍王殿下此舉並非是為私事,而是為了國事,若是坐視薛仁貴兵敗,最終這板子還是落在老將軍身上!”
斛斯政則淡淡一笑道:“你可知雍王為何沒有多說一句話?”
楊思敬微微搖搖頭:“思敬愚鈍!”
斛斯政則道:“君不密,則失其臣,臣不密,則失其身。”
楊思敬恍然大悟:“你是說這涼州城裡?”
“涼州城裡的胡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其中有多少人是吐蕃人的眼線,只有天知道!”
斛斯政則接著道:“雍王目標太大,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長安城沒有秘密,涼州城其實也沒有秘密,大唐是一個開放的國度,因為開放,所以幾乎被滲透成了篩子,大非川之戰,從一開始,大唐就陷入了被動。
很快,雍王李賢來到涼州,就斛斯政則拒絕的訊息注傳遍了整個涼州城,該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都知道了。
翌日一大早,至少有十幾支商隊就急忙出城。
李賢在涼州大都督府涼了一天一夜,這讓韋高傑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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