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思文將難題拋給了自己。
陳皓緩緩站起身來,一臉的風輕雲淡,他心中早已有了各種準備。
“江家主言之有理,血蓮教近年來勢力膨脹,尤其是在春陽靈地周邊活動頻繁,確實是我們面臨的重大威脅。”
“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應江家之召,解決異獸之亂,二也是探查一下相關的情況。”
說完之後,陳皓再也不多說話了。
而是自顧自的飲了一杯冷酒。
聽聞陳皓此言,其他人臉色頓時變得烏青了起來。
他們本來想要用這個法子,測試一下丹霞宗的風聲,更想試試這人的成色。
結果卻沒有想到。
這人端的是一個老江湖。
幾句話之間,便化解了江家提出的問題,並且將皮球又重新推到了他們的身上。
江思文咳湊了幾下,環視四周,不想冷場,繼續開口說道。
“各位,據我所得到的訊息,血蓮教最近的高層頻頻在春陽靈地之中顯世,意圖藉助春陽靈地的地脈之力,開展驚天大祭。”
“而且據我所知,那春陽靈地的五毒蟾蜍,早已經被他們屠戮殆盡,煉了五毒幡。”
此言一出,宴會內頓時響起一陣低語聲。
眾人面露憂色,顯然對這一訊息感到異常震驚和擔憂。
“那五毒蟾蜍乃是丹霞宗和他們打共同財物的,他們安敢將這些東西據為己有?”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
江思文嘆了一口氣,隨後安撫眾人道。
“諸位不必太過擔心,過幾日等我們去探查一番,再決定如何。”
這個時候,江思文又重新看向了陳皓,然後說道。
“不知道上使可有什麼意見。”
陳皓道。
“我初來乍到,對春陽靈地的事情並不熟悉,既然江家主已經有了決斷,那自然是極好的。”
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也聽不出什麼東西來。
聽聞此言,江思文也不再多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理解。
緊接著,宴會繼續進行。
眾人討論著具體的行動計劃和細節。
只是陳皓往往聽得多發言的少。
聽多了,他也明白了。
那血蓮教這段時間跳騰的很是厲害,不僅僅是江家身受其害,春陽江上游的幾個家族同樣也是意見頗多。
不過對方並未將江家長老被蜈蜂道人蟄死的事情說出。
反倒是極力隱藏。
陳皓聽出對方的隱藏之意,也只當是不知道。
宴席告一段落之後,陳皓悄然起身,離開會場。
眾人見到陳皓已經離去,相互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
“這人看起來倒是一個好說話的。”
江思文點了點頭,感慨了一句。
“不久前,老三被血蓮教的持戒老道所殺,這個仇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報。”
“家主,你是說讓這位執事出手......”
眾人猜測出來了什麼。
不過擔心隔牆有耳,很快就將將聲音給壓低了。
就在這個時候。
好像有人發現了什麼,然後開口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驚詫。
“你們看?”
眾人抬首看去,這才發現。
伴隨著一聲咔擦聲!
方才陳皓飲酒用的那隻青瓷酒杯之上,竟然在升起一層細密的冰晶,寒氣四射。
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不僅如此,就連酒桌上鋪著的棉絨布,也在不經意間凝結成了無數細小的冰凌。
彷彿被冬日的第一場雪輕輕覆蓋。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原本熱鬧的會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幾位年輕的高層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好高深的控法能力。”
一位年長的長老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
利用法力將這酒杯和絨布佈滿冰晶並不難,尋常的練氣中期修士就可以做到。
但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對方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一步。
沒有一個人發現,一直等到他走之後,那冰晶才悄然凝結。
想要做到這個地步,就不僅僅只是一句修為高深能做得到了。
江思文也震驚異常,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面帶微笑地說道。
“這位上使修為頗為高深,這一首控法能力沒有幾十年的浸淫,根本就做不到,當真是令人佩服。”
“怪不得丹霞宗會派遣他前來。”
“看來這位上使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頗有驚雷,這是在告誡我們江家,要老實一點。”
“家主,莫不成他們已經知道咱們江家得到了那件寶物不成?”
江思文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人當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嘴。
心中卻早已波瀾起伏。
自從上一次宴席結束之後。
這段時間內陳皓一直住在江家之中。
這一住就是十幾日。
江家雖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
但是卻始終不曾說過前去那春陽靈地的事情。
陳皓也不急,就耐心的等待著。
一直到這一天。
一夜風停,梅香襲來。
天地之間下了一場小雪。
這是今冬冬第一場小雪。
陳浩推開窗,一陣寒意撲面而來,遠山已被一層薄薄的白雪籠罩,近處的枝頭掛滿了晶瑩的霜花。
田野間,枯黃的草叢被薄雪覆蓋,露出隱隱約約的輪廓、近岸的江面結了一層冰凌,江心則是霧氣濃郁,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一艘硃紅舟船之上,船艙並不大,僅僅只能容納數人。
有幾人對視而坐。
寒風襲來,吹亂了眾人的髮絲。
帶來了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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