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咧嘴一笑,不閃不避,一斧劈下。
砰!
紫盾炸裂,那護法被巨力震得連退數步。
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地面上踩出一個深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容。
“一個道基中期的修士,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量。”
張大力得勢不饒人,攻勢如同狂風暴雨,在旁邊幾名血煞軍的幫助下,逼得這一名魔修節節敗退。
眼看情勢急轉直下,另一名在祭壇上主持儀式的護法,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瘋狂。
“聖教的榮光,不容玷汙!都給我陪葬吧!”
他竟不顧後果,一口本命精血噴在了祭壇之上。
雙手掐出一個同歸於盡的法印,強行催動了祭壇的核心!
嗡!
祭壇頂端那顆紫色水晶,光芒瞬間暴漲百倍。
整個溶洞開始劇烈震顫,無數碎石從頂部簌簌落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了祭壇之上,快到兩名護法都未能反應。
陳皓的一隻手,直接按在了那顆即將爆炸的紫色水晶上。
“不自量力。”
他體內法力瘋狂運轉。
那隻手掌,彷彿化作了鎮壓萬物的神山。
那神秘的水晶被他的手掌硬生生壓制、吸收!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噗!”
那名催動祭壇的護法,被這股恐怖的反噬之力震得口噴鮮血,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有人。
能以肉身,強行鎮壓一顆即將引爆的魂能水晶!
下一刻,他看清楚陳皓的身影之後,驚駭無比。
“是紫府老祖。”
陳皓冷哼一聲,正準備將這水晶收起。
就在這一刻一道陰柔的,帶著無盡殺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道友好強的肉身。”
一柄淬滿了劇毒的黑色短劍,無聲無息地從虛空中刺出,目標直指陳皓的後心。
有人隱藏在暗處偷襲。
然而,面對這致命的偷襲,陳皓的嘴角,卻扯開一個冰冷的弧度。
“等你很久了。”
他按著水晶的手未動,身體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一轉、
竟主動迎向了那柄毒劍!
噗嗤!
利刃入肉,紫黑色的毒素瞬間沿著傷口蔓延,發出血肉被腐蝕的滋滋聲。
忽然出現的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得手的獰笑。
可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一隻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他持劍的手腕。
那隻手,如同燒紅的烙鐵鑄成的鐵鉗,死死地鎖住了他,任他如何催動靈力,都紋絲不動。
中計了!
陳皓根本不是在全力壓制水晶,而是在故意賣出破綻,引他出手!
“你!”
黑衣人剛想抽身後退,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已經從對方的手上傳來。
陳皓反手一掌,平平無奇地印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身上的護身法衣紫光大放,那可是聖教賜下的上品法寶!
可那紫光連一息都未能抵擋,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掌力透體而入,瞬間震碎了他全身的經脈。
“噗——”
黑衣人如遭重擊,一口心血狂噴而出,整個人軟得像是一灘爛泥,被陳皓單手提在半空。
“別……別殺我!”
感受著體內生機的飛速流逝,黑衣人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他嘶聲尖叫。
“你殺了我,教主……教主不會放過你的!”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
“就算是紫蓮教主親至,你也必死!”
話音落下,他五指發力。
咔嚓。
黑衣人的脖子被直接捏斷,眼中最後一絲神采徹底消散。
陳皓隨手將他的屍體丟開,目光轉向那兩個已經嚇傻了的紫袍護法。
他抬起手,隔空一掌拍出。
其中一名護法,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拍成了一團血霧。
神魂被他掌心浮現的萬魔幡虛影當場吞噬。
另一邊,張大力也怒吼一聲。
巨斧劃過一道血色的弧線,將最後一個對手的頭顱,乾淨利落地斬了下來。
戰鬥,結束。
陳皓將那顆能量已經徹底內斂的紫色水晶收入囊中。
雖然不知道此物是什麼東西。
但是能夠被紫蓮教這麼看中的,絕非凡俗之物。
此刻那祭壇上。
還有數百名被當做祭品的散修。
在陳皓拿走了紫色水晶之後,這些人在一陣陣呻吟中,悠悠轉醒。
一箇中年散修最先恢復了些許神智。
他茫然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紫袍魔修的無頭屍體,碎裂的石像守衛,還有那流淌了一地的,尚未乾涸的黑血。
他渾身一顫,以為自己仍在噩夢之中。
可當他看到那道立於祭壇中央的黑衣身影時,他愣住了。
那人背對著他們,只是靜靜地站著。
腳下,是那個不久前還主宰著他們生死的紫蓮教眾人的屍體。
劫後餘生的狂喜,混雜著對眼前這道身影的無盡恐懼,瞬間沖垮了所有人的理智。
“撲通!”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數百名修士,爭先恐後地跪倒在地。
額頭死死地磕在冰冷的白骨祭壇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多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陳皓開口說道。
“我乃是血河城城主陳皓。”
此言落下的瞬間,那群人已經響起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見過前輩。”
“莫不成是那位象魔老祖!”
“我等願加入血河城,為前輩效死!求前輩收留!”
哭喊聲,哀求聲,此起彼伏。
張大力扛著巨斧走了過來,眉頭一皺,甕聲甕氣地問。
“師尊,這些傢伙怎麼處理?”
“想走的便讓他們走,若是不走的,資質尚可的,修為在道基境界以上的,融入血煞軍。”
“其他人送入血河城中,助其安家立業。”
張大力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他走到那群修士面前,仔細辨認,準備挑選精銳。
“你,你,還有你出來!”
......
陳皓對這邊的鬧劇毫無興趣,他緩步走到黑衣人的屍體旁,一腳將其踢翻過來。
他彎下腰,手指在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上輕輕一點。
一絲若有若無的殘魂之力,被他指尖的黑氣瞬間吞噬。
做完這一切,他才面無表情地摘下了屍體腰間的儲物袋。
“怪不得此人如此怪異,果然不是紫蓮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