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方青禾問:“榮禮哥,族長啥時候回來的?”
族長今天去縣衙辦事,沒吃喬遷宴。
這會兒找她,要麼是宅基地那事兒有結果了,要麼是族長從縣城回來後得到方有根夫妻被打的事情,找她要個說法,
兩件事天差地別,她得想好一會兒進門的時候擺個什麼表情才合適……
“剛回來就讓我來找你。”方榮禮見方青禾神色有些沉重,笑著安慰:“放心吧,我爺還不知道你外婆的事。
他心情挺不錯,看來是有好事。”
方青禾心裡有了底,轉頭哼道:“我外婆又沒做壞事,她一個當孃的心疼孩子,誰能說什麼?
族長如果真為這事兒找我,那我指定要跟他好好掰扯。”
方榮禮點頭:“對對,沒人能說什麼,這事兒畢竟是三爺爺三奶奶有錯在先。”
方青禾聞言快走兩步,湊到方榮禮身邊小聲道:“榮禮哥,你比族長爺爺明理,等你當了族長,咱族裡肯定會少很多像我爹這樣的可憐人。”
方榮禮低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警告歸警告,但嘴角的笑已經洩露了方榮禮的真實心情。
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誰不喜歡聽好話?
到了族長家,族長的心情卻並非方榮禮所說那般高興。
再一看,方有根也在,此時正喪眉搭眼,看來是來告狀了。
瞧見方青禾,方有根眼裡閃過猶豫,接著咬了咬牙,像是做下某種決定,啞聲道:“族長,人家都踩咱們臉上來了,如果忍下去,說不定村裡人都覺得咱好欺負,以後誰都敢踩咱們一腳!”
方榮禮揹著手,神色不明地問:“照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方有根顯然早就想好了,一點也不打磕巴的開口:“讓吳杏花的娘當著村裡人給我賠禮道歉,說她冤枉我了。”
方榮禮繼續追問:“然後呢?”
方有根更想讓方興旺到他面前盡孝,不說那套大瓦房,就分家這段時間,他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他迫切需要有個人幫他分擔。
但是聽著族長陰惻惻的聲音,他最終還是把這話咽回去。
“沒有了,我只要她道歉。”
方宏盛看向方青禾:“你既然碰上了,也說兩句吧。”
方青禾腦袋一揚,翻著白眼道:“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這事兒落在我身上,有人敢搓磨我女兒流產,我才不拿掃把打,我直接拿刀砍!”
方宏盛:“……”
方有根被這話噎得臉色鐵青,指著方青禾的手直髮抖:“你、你這丫頭還有沒有規矩了!”
方宏盛重重咳嗽一聲,打斷了方有根的發作。
他眯著眼,緩聲道:“有根,凡事有因才有果,但凡你們對興旺一家人有一點慈愛之心,人家丈母孃能打上門來?
還有,族裡的臉面不是一個兩個人就能代表的。”
方有根急眼了:“族長,您這話說的,好像都是我們的錯……”
“難道不是?”
方宏盛沒了耐心,冷笑道:“你們以前怎麼對興旺,怎麼對吳氏,大夥兒都看在眼裡呢!
你也不想想為什麼你捱打的時候,族裡人只在旁邊看熱鬧,沒有給你幫忙?
因為他們沒臉,他們怕被人戳著脊樑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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