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澄導演您好,我是來自港島的歌手林謙。”
雖然之前兩人在聊天軟體上也聊過幾句,但是線下見面還是第一次。
前幾天林謙臨時抱佛腳,看了一些餘澄導演之前在華夏電視臺做的兒童型別的節目《童夢萬花筒》,主打的是讓兒童在遊戲過程中探索自己的天賦和喜好,同時保留了一定的綜藝成分,讓受眾變得更廣,而不是僅限於孩童。
餘澄是一個挺有想法的導演,第一次導演一個大型晚會,就敢找剛出道的新人來參加,哪怕兒童節晚會的重要性遠不如春節聯歡晚會,但也是一場全國上下都在關注的大型晚會,這種情況下用新人是非常需要有勇氣的事情。
這裡的新人不止是指第一次上晚會,甚至是出道,在大型場合露面都是第一次。
雙方能夠有這次合作,餘澄在其中免不了力排眾議。
因此,林謙對餘澄既是十分尊重,也是非常感激的,如果能借著這場晚會給華視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的晚會說不定也會找他呢?
哪怕沒有,若是能夠在青少年這個年齡段裡提高一些存在感,那對林謙來說,也是非常不錯的收穫。
“我是華夏電視臺的節目導演,也是今年六一兒童節晚會的總導演餘澄。”
餘澄也向林謙做了一個比較正式的自我介紹。
“你們來得挺早啊,這會兒才九點五十多呢。”
林謙撓了撓頭:“不早了餘導,我們差點就遲到了。”
餘導看著林謙一身的正裝,總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便問道:“其實你穿得休閒點來就好了,不必穿的這麼正式。”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林謙也知道夏聰說的沒錯,要是真的穿成那樣來,肯定是要捱罵的。
“這樣隆重的場合,我哪敢穿得這麼隨意啊。”林謙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是不是還沒看到舞臺啥樣兒,”餘澄笑著示意林謙看看舞臺佈置,臺上的小朋友們各有各的服裝,沒有什麼整齊劃一,看上去只是從服裝間裡每個年代風格的衣服各挑一套合尺寸的拿出來穿,“其實就是日常一點的就很好了。”
“你的《童年》唱的不就是日常生活麼,穿得就普通一些就好了啊。”
林謙看著舞臺佈置,舞臺中間佈置著一顆樹,擺著一個麥架,舞臺兩側分別是教室和家,教室的置景裡擺放著一塊黑板,家中的佈景則是有一臺電視。
林謙瞬間就明白了餘澄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在樹下唱歌,而小演員們則是在校園和家庭生活的切換中扮演情景劇。
“導演,我大致明白您的想法了,但是我可不可以提出我自己的想法?”林謙試探性地問道。
“哦?看到我們佈置的這幾個場景,你就明白我想要幹什麼了?”餘澄覺得挺有意思,便讓林謙繼續說。
林謙把自己剛才的想法都說了一遍,餘澄一改剛才那副認真傾聽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想法,說得對!”餘澄拍了拍林謙的肩膀,“你有什麼想法,說吧。”
“我帶了我自己的吉他過來,我想著這首歌的伴奏不需要那麼華麗,我自彈自唱就好了,我想著就是在這個樹下加一個小小的有年代感的小椅子,我可以坐在上面自彈自唱,營造出那種體育課的時候,在學校的操場旁找了棵樹乘涼然後坐在樹下彈吉他唱歌的氛圍感,這樣會不會更有感覺?”林謙拿起已經放在腳邊擺了一小會兒的吉他包給餘澄看了下。
“很好!這點確實是我沒考慮到的,自彈自唱的話,確實可以讓這個表演更加分,在樹下加一個有年代的小椅子也不是什麼難事,我讓道具組去找一個來。”
“你們去找一個有年代感的小椅子過來,不要太高,差不多20-30厘米高就可以。”餘澄拿起對講機講了一句。
不得不說,佈置舞臺真的是個很累人的活兒。
在經過大傢伙的討論和舞臺修改之下,一直到下午四點,才正式開始第一次帶妝彩排。
說是帶妝,其實林謙只是換了套乾淨清爽的短衣短褲,把眼鏡換成了隱形的,以及再一次被糟蹋的頭髮,因為學生群體禁止染髮燙髮,他的咖啡色蓬鬆燙被改成了黑色齊劉海,從剛出社會有些小叛逆的打扮,面對主流舞臺,分分鐘給你打回原形。
“3!2!1!”
舞臺燈光漸暗,電視臺演播廳裡只剩下幾束追光在空氣中劃出朦朧的光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臺中央——那裡孤零零地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樹皮斑駁,樹影婆娑。樹後是一座灰白色的假山,嶙峋的石縫間點綴著幾叢塑膠青苔。
樹下,一張褪了色的紅色小木椅靜靜等待著。
那椅子不過膝蓋高,漆面剝落處露出木頭原本的紋理,四條腿因為年代久遠而微微向外傾斜,彷彿承載了太多重量後終於不堪重負。
椅子旁立著一個老式麥克風架,金屬桿上佈滿細小的劃痕。
林謙抱著吉他緩步走上舞臺。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襯衫下襬沒有扎進褲腰,顯得隨意而親切。
當他坐在那張小椅子上時,修長的雙腿不得不委屈地蜷縮起來,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像個被困在成人身體裡的孩子。
“咚——“一聲清脆的投石入水聲從音響中擴散開來,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蟬鳴,瞬間將整個演播廳拉入盛夏的午後。林謙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吉他聲如清泉般流淌而出,與蟬鳴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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