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梧在那一刻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疼。
“殿下,是屬下辦事不力,云溪姑娘已經被救出,白骨會的老巢也已經被處理,但是云溪姑娘被秦大人給帶走了。”
“秦虎?”沈蒼梧念著這個名字,咬牙切齒。
“是因為那一日午宴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所以秦大人不肯放人。”手下據實回稟。
“廢物。”沈蒼梧罵了一句,便要起身下床。
沈風逸在旁邊聽了全程,早就知道沈蒼梧這小子又要出么蛾子,在他準備下床的時候,沈風逸就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直接把沈蒼梧給按在了原地。
這要是放在平時,以沈蒼梧的功夫,想要掙脫沈風逸的鉗制不過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可今天,他實在是沒了什麼反抗的力氣。
“好了九哥,就算是想要去撈人,那也應該是我替你去。”沈風逸無奈得搖了搖頭,“要是讓父皇和我母妃知道你為了救云溪,連自己的性命都能夠不顧,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云溪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話,沈蒼梧知道,沈風逸說的就是真的。
皇家最不該暴露在人前的,就是對一個人的喜歡。
他的母親當年,死去的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在此。
“那就拜託你了。”
沈蒼梧如果有選擇,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沈風逸的。
他太清楚沈風逸對云溪的態度,只是眼下,他別無選擇。
“走了。”沈風逸同沈蒼梧告別,又吩咐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大夫們都好好照顧沈蒼梧。
幾個大夫戰戰兢兢的,顯然最近這幾天也都被沈風逸這個陰晴不定的十四皇子給嚇得夠嗆,中了毒卻不去找宮裡的御醫,反而在都城之中找其他德高望重的大夫,這是什麼原因,只要不是傻子,都是能夠猜出來其中的原因呢的。
京城縣衙內,黃大人看著再一次被帶回來的云溪,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秦虎!”他看著面前老神在在的捕頭,對於自己帶回來的這個麻煩,是一點察覺都沒有,“九殿下都來送過手信要你放人,甚至你還把人給看丟了一次,你是怎麼敢再往我這京城縣衙裡領,你是覺得我頭頂上的這一頂烏紗帽今年掉得還不夠快是麼!”
黃大人對著秦虎一頓輸出。
不過秦虎倒也是並不十分在意,畢竟,黃大人這樣說話都已經是常態了。
果不其然,在抱怨完之後,黃大人終於又恢復了正經神色,“現在怎麼辦?這事情已經不是我們京城縣衙這個級別可以處理的了,不如封了卷宗,直接遞給刑部來辦,正好刑部也都是九殿下的人,我們也就當給九殿下做個人情。”
黃大人這一通組合拳打下來,是真的能夠看出來他是深諳官場之理,對如今京中的局勢也是瞭解甚深。
秦虎見黃大人終於步入了正題,也就收起了先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轉而嚴肅起來,“今日一起來搗毀白骨會的,是鐵面軍,如今鐵面軍是在誰的手裡,想必黃大人比我更清楚,那麼,您覺得背後的那位爺,又是什麼想法呢?”
“什麼?鐵面軍?”
黃大人先前還很鬆弛得坐在軟榻上,結果在聽見這三個字之後,立即正襟危坐起來。
“這——”他開口,講話都有些結巴,“以你所見,你覺得八皇子這是……”
“那還能是什麼原因……”秦虎知道黃大人的心裡其實是跟明鏡似的,“白骨會如今對於八殿下來說,已經成了一顆棄子。”
這京中,知道白骨會背後的人就是沈知行的,其實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