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到一半停了下來。
尤三姐正要出聲詢問,門簾被掀開了。隨後張朝探頭進來。
“是我,三小姐,方便讓我上車嗎?”
尤三姐見他面色凝重,便立刻往裡朝閆欣身邊坐過去,頷首道:“上來吧。”
張朝做事風格十分死板,會有這麼越界的舉動並不多見。
尤三姐見他上車之後讓車伕繼續往尤府走,然後緊張地問:“可是臨淵那邊有事?”
張朝往閆欣那邊看了一眼點頭道:“郡爺讓我過來跟著你們。”
閆欣詫異地看他——好端端的,尤乾陵為何要派張朝過來。
尤三姐頓時給他說得臉色都變了。
“啊?又碰上什麼事了嗎?”
閆欣和元碩接觸的多,之前也沒怎麼注意張朝,現在才體會出來兩人的性子真是南轅北轍。
元碩總是一派風輕雲淡,見到他總能讓人安心許多。張朝卻恰好反之,他板著臉,說:“沒有。只是郡爺說他們要辦的案子裡面牽扯到太子上回說起的香坊,怕你們中間遇到什麼事。”
尤三姐憋了好一會,這時候才鬆口氣。
“……我還以為又有兇徒盯上尤府了。”
張朝面色漲紅了。
“抱歉。郡爺說了倘若出事了,你們能用的上我。”
閆欣見尤三姐似乎真被嚇到了,心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兇徒。轉念又一想,大約對於尤府來說,確實外面的陌生人都有可能是兇徒了。
回府之後,尤三姐先去主屋那邊找景氏說話去了。
閆欣和張朝都留在她的院子裡。
閆欣見人走了,便問:“郡爺那邊遇上的是什麼案子?”
張朝思索著自己事先已經得過了郡爺的交代要將這事說給閆欣聽,之前有三小姐在不方便,現在閆欣又主動問起來了……腦子裡鋪墊了整一圈,才道:“涉及到了兵馬府的一個案子。”
閆欣:“…………”她是不能隨便知道尤乾陵做事的人嗎?
張朝接著將細節也說了一遍。
盛京當中最不缺的就是官場裡相互傾軋整出來的案子。據閆欣觀察,一年到頭順天府隔三差五就要慰問一下某個朝官。
看得多了,就會覺得人當真是可怕。閆欣面無表情地聽著,冷不丁聽到張朝提到了兵馬府的韋統領。
“韋?”
張朝以為她會問一些細枝末節,沒想到會在這個人的名姓上出了聲。
“對。兵馬府現任統領韋元慶。”
巧合嗎?閆欣想起香坊的那位韋娘子。
張朝看她若有所思的神色,追問道:“哪裡不對?”
閆欣不太確定,便道:“先前我們去的香坊坊主,夫家就姓韋。”
張朝眉頭一緊,立刻起身說:“我去附近看看。”
閆欣也沒攔著,聞言忽然說:“啊,等我一下,順便帶個信。”
她三兩下找了紙,給玉姐寫了個預約信,吩咐張朝給她帶過去。
“一定要給玉姐本人。”
張朝盯著那信好一會,問:“那人是做什麼的?”
閆欣知道他就酷愛追根問底,便說:“你自己去看不就好了,我說了你又不信。”
張朝被她一句話給氣走了。
張朝這一走就是兩天,期間倒是讓尤府的下人帶了信回來,說是那位玉姐的老闆娘已經回話了,隨時可以去找她。
之後閆欣就再也沒在府內見到他了。弄得她總會想著這人明明是尤乾陵派回來給她們差遣用的,結果成天不見人影,是不是在消極怠工。
——
兩天後,景氏傳了話給尤三姐,說是東宮那邊已經給了慶生辰的名單,等到那日照著名單上的人一併前往東宮即可。
尤府也開始緊鑼密鼓地排演節目。
閆欣頭一次在尤府見全了這府裡大大小小的少爺小姐們。
倒真如傳聞中一樣,各個都長得特別好看。
面對著一窩的瓷娃娃,尤三姐一改平日在閆欣面前愛撒嬌的性子,鐵面無私地在其中選人,背詩。
然而俗話說人美心笨是常態。大部分少爺小姐成天被這些詩折騰地死去活來。一時間尤府竟然哀鴻遍野,沒了往日的生機。
日子在閆欣心神不寧中又平穩地過了一陣。
尤府已經許多年沒參與這麼大的宴席了,景氏有些緊張,天天都要詢問尤三姐備下的禮有沒有安排好。
恰好這一天,香坊那邊送來了話,說是可以試香了。
可這一天,尤乾陵依然沒有回盛京。平南郡王有公務在身,又是崇明帝親自派出盛京辦事,張朝詢問過了之後便傳話回來說是還需要一陣子才回。
連閆欣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久了。竟能將平南郡王困在外面大半個月了回不了盛京。
人回不來,香依舊要試,尤三姐思索良久,決定去取香回來,然後讓張朝送去給尤乾陵試。
這事事關重大,尤三姐也不放心錦衣衛這幫大老爺們去取這些東西,於是親自帶上了閆欣,再往香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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