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娘子見來的還是那日的兩位,遲疑道:“這是……兩位也用嗎?”
閆欣搖頭。
“用的人抽不出身。”
韋娘子和氣問道:“那要不改日?”
閆欣又說:“一時半會都抽不出時間來。但是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今日我們來取香,之後再差人給送過去讓人試香。”
試香人到不了,但是著急要用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韋娘子聞言點頭,說:“那稍等片刻,我讓人包好了,再拿出來。”
說著,她回頭給外面的人吩咐兩句,自己又坐了下去,從旁邊拿起了筆,邊寫邊說:“這些是試香需要注意的事。切記試香時,旁邊一定要有人守著。”
閆欣回頭看尤三姐。
尤三姐頷首道:“那倒無妨,那邊有醫士隨身跟著。”
韋娘子聞言一頓,詫異地抬頭問:“還有醫士?”
尤三姐皺眉。
“有何不妥嗎?”
韋娘子皺著眉想了一會,搖頭道:“沒有。”
香坊的人將包好的香送來,韋娘子接過來後將自己寫好的紙張也放了進去,遞給尤三姐說:“三小姐拿好了,這裡有三種香。裡面挑一個感覺最好的便好,若是感覺都不好,便都讓人送回來。”
尤三姐接過來問道:“倘若都不好,再趕製還來得及嗎?”
韋娘子笑道:“我家雖然新開的香坊,不過做了這麼多趟生意,沒見過退貨的。方才這番話不過是保險起見。三小姐若是不放心,我這裡還有最保險的香,只是雖然不會出錯,但效用也就那樣。”
尤三姐這才鬆了口氣。
閆欣讓尤三姐先出去將香交給張朝,自己留了下來。
“坊主,我有些疑惑想問問。”
韋娘子見兩個幾乎形影不離的小姐忽然一個先走一個留下便覺得有些怪異,見這留下的姑娘也不拐彎抹角,便對著閆欣。
“這位表小姐好像想知道的東西很多。”
閆欣笑了笑,說:“自小就好奇。”
韋娘子低聲道:“倘若小姐還是想問關於飛天舞的事,我是真的不知。小姐您那時候也聽到了,我不如那位越秀樓的舞姬知道的多。”
閆欣直接了當地說:“您夫家可是兵馬府的韋統領?”
韋娘子笑說:“哎呀,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是元慶媳婦。小姐竟然不知嗎?”
閆欣道:“是呀。我是從另一個渠道知道統領的事。”
韋娘子聞言有些詫異。
“什麼?”
閆欣低聲道:“前幾日在京郊出了一個案子,恰好裡面牽扯到了兵馬府。不知道韋娘子可有耳聞。”
韋娘子嘴角扯了一下,低下頭又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鬢角。
“不甚清楚。”
這是拒絕的架勢,閆欣也不想從她嘴裡聽到點什麼,身份確認就可以了。她便起身道:“叨擾到坊主了,下次再見。”
閆欣邁步出門口,見尤三姐將香交給了等在一邊的張朝,正在仔細吩咐他讓顧全在旁邊看緊些,有任何不對勁的立刻停止用香云云。
直到她走近了,尤三姐才收了架勢,允許張朝離開。
閆欣揚聲喊住了張朝。
張朝回頭,下意識皺眉看她。
閆欣輕吸了口氣,說:“轉告一下郡爺,近日我會多注意香坊這邊的動靜。勞煩郡爺那邊查一下近段時間從西沙那邊過來之人當中有沒有一個女舞師。”
張朝:“我會查的,不用勞煩郡爺。”
閆欣看著張朝騎馬走遠,將尤三姐攙上馬車,低聲問:“除了送香之外,沒有別的應急法子嗎?”
尤三姐在自己身上嗅了好一會,詢問閆欣身上沒有不對勁的味道後才回閆欣說:“當然有。但這次的目的不是送禮了,所以香如如何並不特別重要。”
上回的事尤三姐回來就跟景氏說了,景氏很是謹慎,便說那送禮的事另外再備,香還是給尤乾陵定好了。
閆欣贊成她們的做法。
自己人出點事是小,太子那邊鬧出一點,那就麻煩了。
“那何不退了這香?”
尤三姐頓了下,彎著眉眼笑看閆欣說:“你是想說這麼危險,為何不乾脆不做算了。”
閆欣就是這個意思。
尤三姐接著說:“有異常就說明有情況。不管對方是衝著尤府還是太子來的,倘若能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對尤府來說都不是壞事。”
閆欣從尤桂那邊要了扇子給尤三姐扇味,有點想不明白尤府為何非得做這麼危險的事。在她看來,能保住尤府的方法有很多。
這世上能靠得住的山也不是隻有太子這一座。
但現在的尤三姐已經和初見時不一樣了。
閆欣稍稍鬆了口氣,點頭。
“三小姐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