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我來辦!”趙淨一臉肯定的說道。他的目的是要滿桂收下這筆錢,鹽引不過是額外的驚喜。
“滿飲!滿飲!”
滿桂大喜,一隻手將信封揣入懷裡,一隻手舉起酒杯大聲道。
趙淨拿起酒杯,道:“祝滿大哥練一支精銳之師,成就一代名將!”
兩人一飲而盡,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揣著一萬萬五千兩,滿桂振奮不已,拉著趙淨喝酒,說著怎麼用這筆錢,最後還是忍不住,有意無意的打探朝中局勢。
趙淨為了讓滿桂專心在大同整兵,刻意隱瞞了黨爭酷烈的事實,用了一句‘一切向好’搪塞。
兩人吃喝一陣,趙淨先行離開,趕回六科廊。
滿桂摸著懷裡信封,站在二樓目送走在街上的趙淨背影,沒了之前剛才的豪爽笑容,緊皺眉頭,好半晌,嘆了口氣,道:“希望我沒看錯人吧。”
“公子,”
趙常迎著趙淨進了吏科房,道:“聽說,內閣在遴選六科官吏,尤其是幾個都給事中。”
趙淨喝了不少酒,坐下後道:“給我倒杯濃茶,對了,都察院那邊的奏本到了嗎?”
趙常道:“到了,左邊那一堆,來人說要公子寫一封調閱公文送過去。”
趙淨嗯了一聲,隨手翻了下,是彈劾錢謙益的奏本,道:“我這就寫,你待會兒讓人送去。”
趙常應著,轉身去倒茶。
趙淨坐著緩了一會兒,便拿起筆寫公文。
寫完後,接過趙常端過來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道:“三法司的奏本是不是昨天就上去了?有訊息嗎?”
趙常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趙淨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多盯著點,最近將有大事發生。”
溫體仁與錢謙益決戰,勝負難料,不管誰輸誰贏,都可能會引發朝局劇烈震盪。
“好的公子。”趙常道。
趙淨伸手拿過奏本,開始他的日常事務。
趙常站在他邊上,猶豫了下,上前低聲道:“公子,瞿式耜那邊……”
趙淨筆頭不停,道:“不用管他。”
追查瞿式耜家產去向,是因為趙淨想知道躲在幕後的人是誰,從來不是因為瞿式耜。至於拿他的銀子,趙淨心裡毫無負擔。
趙常見趙淨不是真的想幫瞿式耜,立即笑著道:“知道了公子。”
趙淨一直忙到晌午,這才停下筆,鬆口氣。
拿著茶杯,看著桌上一堆彈劾錢謙益的奏本,心裡琢磨不斷。
“怎麼才能儘快拿到實證……”趙淨目光沉凝,輕聲低語。
唯有拿到實實在在的證據,才能徹底打垮錢謙益,否則有三法司以及朝廷重臣的力保,錢謙益極大可能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想要拿到錢謙益的實證,關鍵則在於應天府,以他的官位,哪怕是加上他老爹,都不能夠從應天府拿到什麼。
半晌之後,趙淨眯著眼,看向門外,禮部所在方向,自語道:“溫體仁……”
如果將這些奏本透露給溫體仁,他能不能拿到?
趙淨確定不了,溫體仁的‘素無人望’不是空話,他的仕途時間極短,即便是禮部尚書,實則也沒有太大的實權,應該是不足以讓應天府冒著得罪錢謙益的危險去幫被朝廷孤立的溫體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