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皎皎,潔白的月光照在海面上,泛起無數粼光。
鄭彩揮手,道:“出發,給建虜一個驚喜。”
“喏!”左右高呼。
距離海岸十餘里,並不用擔心建虜聽到。
二百餘小船緩緩開動,不一刻速度加快,用了半個時辰到了岸上。
各船留兩人接應,鄭彩親自帶著一千五百人往建虜輜重營行去。
期待。
一家人也得分個主從,雖說如今他離不得鄭氏支援,但都是總兵,鄭芝龍得了世職,他不只要世職,更要爵位。
所以歷史上鄭芝龍降清後要求其交出魯王,鄭彩拒絕不受,並且效仿鄭芝龍架空隆武帝朱聿鍵一般把持魯王朱以海政權,並擅殺大學士熊汝霖,逼死了鄭遵謙,氣得魯王要跳海。
親自帶兵上陣當然是為了鼓舞士氣,根本原因還是在上次京津一戰,他跟著皇帝見識到了建虜的弱。
他瞧不起吳三桂,不只是吳三桂,其實所有北將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行了一個時辰,建虜營地遙遙在望。
燈火通明,卻沒有巡邏的軍兵。
不怪領兵的濟爾哈朗大意,實在是沒想到明軍會渡海而來,所以他把防禦重點放在了圍城與阻止吳三桂支援上,後方就沒有戒備。
鄭彩舉刀向前一指,諸兵加快了步伐。
海商出身,最擅長這種突襲,不一刻到了火光照耀處,站崗的虜兵剛喝問出聲,幾支弩箭激射而出,將其射殺。
慘叫之後,又是一聲“敵襲”。
“殺進去!”鄭彩一聲喝令,又道:“記得砍下首級。”
解了寧遠之圍,再帶點新鮮貨回去孝敬太子,怎麼也能撈個伯爵。
諸兵一聲吶喊,爭先恐後衝進了營地,正捧著衝出來的虜兵。
遠處用弩箭,近處用刀槍,殺的虜兵四散奔逃。
聽著虜兵嘰哩哇啦亂叫,鄭彩呸了一聲,罵道:“朝鮮夷,狗腿子。”
鄭彩判斷的不錯,這部都是朝兵,驟遇襲擊,都慌了神,只顧逃命。
鄭部跟在後面嘎嘎亂殺,砍首級砍的不亦樂乎。
“總兵,這裡,火藥。”
聽到呼喝,鄭彩連忙跑了過去。
數百桶火藥整齊碼著,很有誘惑力,只是看了眼腰間掛著的首級,鄭彩只能下令準備火把。
火藥雖好,可不要扔了首級。
留下一隊人看守火藥,準備離開時點火,鄭彩繼續帶兵衝擊。
殺過一道寨牆,一隊虜兵橫在前面,剛打照面,箭雨射來,當即被射翻了幾十號手下。
“放箭!”鄭彩怒吼。
無需他下令,弓弩手已經反擊,同樣射翻了幾十人。
鄭彩部渡海而來,未著盔甲,虜兵匆忙集結同樣未曾著甲,弓弩傷害爆表。
只是鄭彩部人多,很快射翻了虜兵,隨即趕上去補刀。
“不要停,繼續衝!”嘶吼中,鄭彩挑起一個火盆砸到了帳篷上。
左右有樣學樣,一瞬間火光沖天。
“來人,隨我禦敵!”守營官阿什達爾漢雖慌未亂,聚集了二百餘穿甲戴盔的女真兵,迎向了鄭彩部。
甫一接戰,鄭彩部就被擋住了去勢。
個人勇武遜色,失去了突襲性,再加上無甲對有甲,只僵持了片刻,鄭彩部被殺得節節後退。
“風緊扯呼!”鄭彩一聲呼喝,諸兵拔腿就走。
做慣做熟的,並沒有慌亂。
且戰且走到了前營,鄭彩招呼留守之人點燃火藥。
火把落下,引線嗤嗤冒煙,鄭彩等人顧不得保持陣型,拔腿狂奔,甚至為了跑快點,連腰間掛著的首級都扔了。
“追上去,全殲這股南兵!”阿什達爾漢怒吼道。
剛追到火藥桶旁,轟地一聲巨響。
火球騰空,百里可見,地動山搖間,狂風呼嘯而過,附近被一掃而空。
“怎麼回事?”正在前線的濟爾哈朗竄出帳篷,喝問道:“來人,速速探明情況~”
沒等探馬奔出,對面的吳三桂已經發動了衝擊。
事發突然,又是惶恐不安時,虜兵不能支,被殺的節節敗退。
城內的吳國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長久領兵養成的直覺,以及與吳三桂之間的默契,讓他點起全部人馬殺了出去。
廝殺半晌,兩部人合流,快速往後方退去。
“軍門好安排。”張國柱叫道,滿臉興奮。
吳三桂回頭看向北方,道:“非是我的安排,是朝廷派遣的援遼總兵突襲了建虜營地。”
“援遼總兵?”吳國貴興奮退卻,滿臉凝重。
朝廷派出如此厲害的大將擔任援遼總兵,那還真不能投虜。
被吳氏把兄弟忌憚不已的鄭彩正被反覆摩擦。
從爆炸中回過神來建虜集結了五百騎兵,對著鄭彩部反覆衝擊,只殺的鄭部兵四散奔逃,只恨兩條腿沒有四條腿跑得快。
幸好黑夜中目不及遠,且躲且退中到了海岸邊,著急忙慌地上了船回到海上,卻發現一千五百兵只回來了三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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