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的客廳內，氣氛壓抑至極。
商鬱抵出根香菸，低頭咬住後吸燃，幽深黑眸若有似無地從沈明棠身上掃過。
沈明棠渾身緊繃，總覺得像是被蠍王盯上了一般，隨時都會給她致命一擊。
她心驚肉跳，只想快點離開，“商總，這已經沒事了，我們可以先走了吧？”
“無關人員可以。”
商鬱單手搭在沙發側，修長手指夾著煙，燃著猩紅的光，“沈小姐，不可以。”
聲線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嚇得沈明棠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她甚至開始後悔。
早知道今天商鬱會來，她就不會動手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周聿川看出他的針對，站到沈明棠身前，看向商鬱，“你什麼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溫頌討個說法？”
商鬱漫不經心地抖了抖菸灰，朝商一微抬下頷。
商一會意，大步出去，抓了兩個酒店的服務生進來，甩到沈明棠身前，“沈小姐，我們家小姐到底哪裡惹到你了，能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害她？”
看清那兩個人的模樣後，沈明棠身體都抖了一下！
為什麼。
明明毀了監控，商鬱還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事情查個底掉。
商鬱的出現，導致所有事情都沒能按照她的計劃去走！
她逼著自己鎮定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周聿川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了。
他皺了皺眉，嚴肅地開口：“商特助，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人證都帶過來了，你問都不問，就維護上了？”
商鬱似笑非笑，眼底一片陰鷙，“周聿川，當年你和溫頌結婚前，和我說過什麼來著？”
周聿川怔了怔。
當年，商鬱不同意溫頌嫁給他，但他當時急需一個妻子，溫頌方方面面都很符合標準，他找不出更好的人選。
所以和商鬱保證，他和商鬱一樣，把溫頌當成親妹妹對待，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周聿川：“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他自認，沒有讓溫頌受過什麼委屈。
偶有誤會，也很快道歉賠禮了，每一次都是溫頌說不生氣了，他才放下心來。
近些日子，就算溫頌不那麼乖巧懂事了，他也從未想過換掉這個妻子。
周聿川繼續說：“但不代表，我能眼看著你們往明棠身上潑髒水。”
聞言，商鬱冷硬的臉上析出戾色，一個眼神淡淡朝沈明棠睨過去，就見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他冷笑一聲：“既然是髒水，你的好嫂子在怕什麼？”
周聿川回頭看了眼沈明棠，這些年下來，他已經算是瞭解她了。
他眉心緩緩蹙起，沒等沈明棠說什麼，當即不由分說地拉著她離開房間！
沒幾分鐘，就只剩他自己獨自回來，神色不佳地開口：“今天的事，我會給小頌一個交代。”
商鬱聽出言外之意，眉梢輕挑：“什麼意思，撿軟柿子捏？”
周聿川不佔理，軟了態度，“阿鬱，給我個面子，別鬧得讓外人看笑話。”
今天這場拍賣會，來的都是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商鬱這麼大動干戈下來，最後沈明棠成為那個眾矢之的，任誰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管是因著今天這件事，還是因著商鬱在景城的地位。
往後，都沒人敢再和明棠來往。
她別想在這座城市待下去了。
商鬱笑了下，“你給過我面子嗎？”
指的，自然是當年娶溫頌的事。
周聿川舌尖抵了抵腮幫，“兄弟一場，翻舊賬就沒意思了吧。”
“而且，今天這個事，說到底沒有對小頌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何必這麼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