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和一頓,笑了下。
有人眼觀鼻,鼻觀心誇讚道,“你瞧你,這樣好笑的問題,還要問謝大都督,如此出類拔萃的女子,那肯定是救駕有功的姜太醫啊。”
“是本官糊塗了,有了姜太醫,還有太醫院其他大人的加入,咱們姑蘇面臨的困境,定會早日解開。”
“……”
他們就站在疫區帳篷內的道路上,距離雲淺淺不遠,故而這些官員誇讚的話語,無比清晰的傳入到了她的耳中。
雲淺淺站在擔架前,握著帕子的手一緊,秀眉緊擰著,面紗下的臉色無比難看。
他們是什麼眼神?
沒有人喜歡被誤認,尤其,還被誤認成了一向看不起的情敵。
“多、多謝你啊姜太醫……”偏偏,躺在擔架上的災民,也是這樣的感謝雲淺淺。
路過的江淮安,真的是要笑了。
他瞥了眼對面的官員,揚聲提醒道。
“你們認錯人了,這位是專門負責做善後,照料的雲醫女,並非是我們的姜太醫,姜太醫這會兒正忙著做診斷,想解決瘟疫之法呢!”
話音落地,疫區內安寂了幾許。
姜肆聽到動靜,看向了雲淺淺,打量了幾眼,目光滿是不屑。
許多人看在謝翊和的面子上,稱她一聲雲小姐,覺得她是謝翊和的心頭肉……
但本質上,卻是一個連外室都算不上,無名無分跟著謝翊和的女子,被誤認成姜遇棠,簡直是玷汙了他二妹。
“原來是誤會啊。”
那些官員有些尷尬,頓時都對雲淺淺興致缺缺了起來。
什麼嘛,原來只是個做本職工作的小醫女……
他們還以為是太醫不辭辛苦,體貼照顧災民們呢。
“那的確該好好照料災民。”又有官員用命令的口吻這樣說。
疫區場地中央,還在擔架面前的雲淺淺,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幾分,眼眸都含著難堪。
隔著一段不算遠的距離,謝翊和注視著,狹眸幽暗,慢條斯理的出聲。
他沉聲道,“這位雲醫女,雖然職位不高,但是鄭老御醫名下的徒弟,也是真才實學之輩,會一併和諸位太醫一同,為這場瘟疫出力,讓姑蘇百姓們共渡難關。”
這群在官場中摸爬滾打的老油子,豈會聽不出內裡的乾坤,謝大都督,這是有心維護這位雲醫女啊。
當下,一個個見風使舵誇讚了起來。
“怪不得本官瞧著這位雲醫女有些不一般,敢情是御醫的徒弟啊,真乃仁心仁術也……”
“……”
雲淺淺動容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謝翊和。
江淮安站在原地,臉色黑沉了下來。
有謝翊和的託舉,給雲淺淺做靠山,給她鍍金,的確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
“就是,說不定這場瘟疫,還要靠我們雲醫女來解決呢。”蘇硯禮生怕雲淺淺受半分委屈,特地站了出來補充說。
疫區的場地內,有著姑蘇當地不少出錢出力,混個功勞的二世祖們,聽到這話,都不禁嗤笑了下,覺得蘇硯禮是真敢吹。
北冥也是有地區歧視鏈的,比如他們特別看不起,這群京圈皇城根下的官商二代,一個個心眼子特多,拽的和皇親國戚似的,實則不幹實事,徒有其表。
這不,如今就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