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姜遇棠,親手斷送了皇帝的最後一線生機!
姜遇棠頓時滿臉錯愕。
這大夫竟然不知道斷魂散的病理?
她怔了下,恰好對上了謝翊和陰鷙的目光。
姜遇棠的手指頓時握緊了桌角,直起身子走了出去,對著內殿中的一行人解釋了起來。
“斷魂散是南詔國最兇險的奇毒,清除之後陛下體虛氣弱,會出現這樣的脈象是正常現象,只要好好休養,人定會在三日內甦醒。”
方大夫冷嗤了一聲,“老朽從未聽說過此等謬論。”
此話一出,無數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仇憎,姜遇棠站在內殿中央的白玉地板上,感受到了無盡的涼意。
她一口氣凝滯在了胸口,覺得這個方大夫也不過如此了,冷眼瞥了過去。
“那隻能證明你孤陋寡聞。”
而後,姜遇棠又說道,“陛下聖體,不得有任何損傷,若無絕對把握,我不可能會冒死出手,將自己置入險境,我所言是否屬實,接下來你們等著見證就是了。”
現在就妄下斷論,實在為時過早。
誰料——
話語落下的時刻,流雲滿臉恨意道,“你這毒婦,居然還敢詭辯,為自己開脫拖延時間!”
他對姜遇棠所說的話,是連一個字都不願意相信。
在場的太醫和朝臣們,也都覺得姜遇棠是死到臨頭,知道怕了,所以又開始信口開河,在迷惑大家的視線。
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沒理都要爭上三分,姜醫女有理為何不能辯駁了?何況如今她人就在行宮,拖延得了一時,拖延不了一世,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江淮安站在原地,看到姜遇棠一個人應對這些人,而謝翊和漠不關心,任由他們欺凌著姜遇棠,登時氣結。
他不禁站了出來辯護。
“姜醫女從小習醫,醫術遠在我之上,替陛下解毒,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翊和聞言,狹眸深眯。
沈太醫不屑道,“江大人,你是姜醫女的同黨,當然會睜著眼睛說這樣的瞎話了。”
江淮安的眉頭頃刻間緊蹙成了個川字。
不等他開口,就有朝臣怒不可遏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們只知道若不是你江淮安縱著姜遇棠這罪婦胡來,拿著那三腳貓的醫術對著陛下施展,此刻方大夫絕對能救好陛下,不會如現下這般束手無策了。”
“這罪婦膽敢戕害陛下,就算是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
還有人痛心疾首道,“江大人,你睜開眼睛,好好瞧瞧陛下,清醒點吧。”
“我比任何時刻都還要清醒!”
江淮安冷著臉,對床幃前的一行朝臣和太醫揚聲反駁。
他側身偏擋在了姜遇棠的面前,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他江淮安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的面前,為她對抗全世界。
姜遇棠望著前面男人英雋的側臉,眼波微顫。
她也冷聲道,“我姜家的女兒,還不至於糊塗到拿北冥的江山社稷去開玩笑,如今陛下尚在昏迷,你們又都無計可施,那麼再等上三日又何妨?”
這倆人站在內殿中央,冥頑不靈,說的話還如此大逆不道至極……
流雲被他們氣得渾身發抖。
他轉身,帶著一眾龍衛,對著謝翊和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