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都督,還請您主持公道!”
“謝大都督,雖然姜遇棠有免死金牌保身,但她所犯下的罪行,等同於謀逆,還請您按照北冥律令,秉公執法。”
那些朝臣和太醫們見此,也都跟著一併行禮。
在場中,唯有姜遇棠和江淮安還固執的站在對面,身姿筆直。
濃郁的血腥味浮動在內殿當中,謝翊和站在明黃色的床幃前,眉眼陰沉地看向了姜遇棠。
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猶如千斤大石壓著,讓全場的氛圍變得壓抑。
姜遇棠對視上那雙沉冷的狹眸,心臟好似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感受到了停窒感,泛起了強烈的不安。
謝翊和,從不相信她……
她無論怎麼澄清,在他那兒都是徒勞無功。
這一切想必也會如此。
可她絕對不能和江淮安葬身於此,必須要拖到皇帝醒來……
姜遇棠的臉色忐忑,手指蜷握,掌心出汗,欲要再開口之際,忽地,謝翊和低沉的聲線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本督相信她。”
謝翊和開口。
姜遇棠愕然的抬起了蒼白的面容,頭腦有了片刻的凝滯,她的雙瞳驟然緊縮,折射出了一縷驚訝。
前世今生,謝翊和還是頭一次這樣維護她……
謝翊和淡漠地移開了望著姜遇棠的目光,對著內殿中震愕不解的一行人解釋。
“姜家世代忠良,姜醫女又和陛下有著同門之誼,沒有謀害的理由,且她還有免死金牌在手,想要定她的罪責,需得等陛下定奪。”
他又道,“而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事關國之根本,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保全他的龍體,立刻封鎖上林苑的訊息,去請鄭老御醫過來,配合方大夫進行醫治。”
先帝有旨,免死金牌,除非謀逆大罪,其他罪責皆可免除。
而就這樣給姜遇棠扣上謀逆的帽子,的確有些牽強……
縱然流雲這一行人這會兒真恨不得,將姜遇棠給凌遲處死,也還真沒有這個權利,誠如謝翊和所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皇帝。
可這也太不公平了,就因為姜遇棠有免死金牌在手,便可以對陛下不敬到這般地步嗎?
在場之人都心有憤怒。
最後,謝翊和看向了護在姜遇棠面前的江淮安。
他的狹眸薄涼至極,吩咐道。
“太醫院院使江淮安,治下不嚴,縱容醫女御前診治,鐵證如山,釀成大禍,當眾杖責三十,打入天牢,聽候陛下發落。”
什麼?
姜遇棠的身子一僵,看向了面前的江淮安。
她的臉色大變,急忙道,“此事全是我逼迫江大人所為,他在其中是無辜的。”
杖責三十,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很有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
姜遇棠絕不能連累了江淮安。
謝翊和的面色冷淡,無動於衷。
內殿當中,已然快步邁入了倆禁軍,作勢就要帶走江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