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感覺不對,不禁回頭望去。
就發現這頂帳篷的門口,謝翊和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兒,逆光勾勒出了男人修長如竹般的身形,朦朧不真切,看不太清他面上的表情。
周遭空無一人,似是被謝翊和的暗衛鎮壓,無法靠近,形成了這一副冷寂的場景。
姜遇棠發覺,眉頭微擰。
她的心裡面冒出了一個不安的苗頭來……
緊接著,就看到謝翊和走了進來,他的面色冷淡,掃視了一眼在場中人,沉聲命令道。
“此事本督已然知曉,自會處理,做出交代,都且先散了吧。”
此地頓時鴉雀無聲,王太醫等人先是愣了一下,交換起了眼神。
誰都知道,謝大都督待這雲醫女不一般,只怕這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可憐了姜太醫,平白無故的經歷這麼一遭……
他們在心中長吁短嘆,覺得這很不公平,卻也不敢置喙,疫區的百姓還在等著救治,便紛紛請辭走人。
施遠洲見此,高懸著的心微落,還沒有來得及松上一口氣,就見到姜遇棠忽地上前。
她冷著臉,直視著謝翊和,質問道,“我想要請問謝大都督,你打算作何處理?”
姜遇棠的反應,打了帳篷內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連帶著要走的王太醫他們,全都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了過來。
姜太醫居然還在堅持,這是打算硬剛到底了?
兩個人在這死寂的空氣中面對面站著。
與姜遇棠四目相對,謝翊和的狹眸冷徹了下來。
他道,“和我作對,對你沒有好處。”
謝翊和這是打算包庇雲家兄妹到底了?
姜遇棠冷笑了聲,“那看來,我只能去找流雲大人稟明瞭。”
話音剛落,施遠洲就面含警告,先瞪了過來。
他道,“阿棠,你別再無理取鬧,瞎計較了,瘟疫的方子,就是雲醫女寫出來,她解決了的。”
然後,施遠洲又去拉姜肆的胳膊,“這件事就此罷了,你別繼續跟著你妹妹胡鬧,繼續攪合了。”
聽到這些話,姜肆心頭的怒火無以復加,滕然抬手甩開了施遠洲。
他的眉骨突突直跳,忍無可忍道,“舅舅,你被我爹孃給傳染了,腦子也壞掉了,居然不向著自家人,跑去偏幫一個外人?”
施遠洲的手中一空,被推著朝後踉蹌了兩步,都差點兒沒站穩。
不等他回神,就見姜肆指著不遠處的雲淺淺。
“還是說,舅舅你一把年紀,又有了納妾的想法?雲小姐,真的是好手段啊,光給謝大都督做見不得光的小情人還不夠,連我舅舅也都被勾引到了你的陣營當中?”
施遠洲驚怒的瞪大了眼睛,“混賬,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你的——”
“施大人,慎言!”
謝翊和忽地一聲,狹眸冷戾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施遠洲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般,瞪了姜遇棠一眼。
他咬了咬牙,拂袖嘆息一聲,將到了嘴邊的話來回轉彎,難以吞下。
“她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這都是什麼意思?”
姜肆看了看施遠洲,又看了看謝翊和。
眉頭蹙的生緊,他們在搞什麼鬼?
姜遇棠一愣,預感到這和鎮遠侯夫婦回京後的變化,以及他們所隱瞞的真相有關……
她的指尖微顫,看向了謝翊和問道,“你也知道?”
謝翊和的面色深沉,對此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冷淡道,“這次聽我的,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