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的否認,那便是承認,謝翊和居然真的知道。
可這是他們的家事……
姜遇棠在這一片混沌中,抓住了什麼關鍵的線索,好像明白了什麼……
還沒有等反應過來,站在她跟前的謝翊和,猛地擰眉,快步越過了姜遇棠,朝著後方而去。
“翊和哥哥,救我!”雲淺淺驚懼道。
只見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從姜肆的腰間拔出,直衝著床沿邊的雲淺淺而去。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被當成傻子愚弄,他沒有陪著這些人打啞謎的閒心,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由雲淺淺而起。
那就讓他姜肆,親手將這個禍害給解決了。
一切的後果,無關姜遇棠,他來承擔!
“阿肆,你住手,快點住手,你瘋了啊,阿棠不是你的親妹妹,雲淺淺才是啊!!”
施遠洲情急之下,不禁揚聲大吼出了聲音阻止。
什麼?
姜肆的動作微滯了片刻。
接而,他的肩頭一痛,被謝翊和擊中,持著利劍,在地上划行後退了好幾步,卻無暇去顧忌傷勢。
姜肆滿臉驚愕,舅舅他在方才,說了什麼……
帳篷內一片死寂。
謝翊和的臉色陰沉,冷地看向了施遠洲,目光充滿了危險。
他費心摁下的事,居然就這樣被此人給當眾說了出來……
施遠洲站在原地,被這一眼看的心驚,渾身的汗毛都跟著倒豎。
他的手腳都有些沒地方放,訕訕道,“謝大都督,你看他們兄妹倆的這樣子,就知道肯定瞞不住,紙包不住火的,還不如告訴他們實情……”
“都管好你們的嘴,給本督滾出去!”
謝翊和沉的一聲。
江淮安震驚,卻知道這是他們的家事,不好摻和,不忍的看了姜遇棠一眼,喊回了那些太醫們的魂,抬著患者以及閒雜人等出了這頂帳篷。
看著還愣在了原地的蘇硯禮,謝翊和又道,“以為沒說你嗎?”
蘇硯禮木訥的被人給拉走了。
頓時間,方才還有些擁擠的帳篷,這會兒變得格外空曠。
再看被夾在中間的姜遇棠。
她的臉上沒有血色,煞白一片。
舅舅施遠洲的話語,全都清晰的傳入到了姜遇棠的耳中,她腦海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啪的一聲,就這樣斷掉了。
全面崩盤。
似是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來回戳在了姜遇棠的太陽穴上,讓她感官剝離,耳畔只剩下了尖銳的嗡鳴聲。
開什麼玩笑?
姜遇棠難以接受,她姓姜,自有記憶起,就生活在姜家,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足夠二十多年。
從前還有許多的叔叔嬸嬸,誇她長得像鎮遠侯夫婦。
她祖父在世的時候,還抱著自己說:“我家阿棠這小脾氣,定然是隨了我了……”
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突然告訴姜遇棠,這些真實發生過的回憶,都是假的,讓她怎麼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