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是淪為連名次都翻不到的墊腳料,只有開頭即衝刺的時候能有點看頭罷了。
但事實證明牠的想法有點過激,從德瑞瑪放開手腳讓冬風穹頂自由發揮的那刻起,這頭瘋狂的賽馬就沒有停緩過自己的腳步。
反而跑得越來越快,直接衝破了原來的枷鎖。
在比賽上,冬風穹頂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勇氣和癲狂。
牠無畏任何賽馬,也決不允許任何賽馬跑在自己跟前。
這其實可以解釋為賽馬恐懼和其他馬一起奔跑,可大眾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意見加在馬匹身上。
順帶再進行一點藝術上的加工,之後無畏的逃馬就能以這樣英勇的形態出現在銀幕上了。
百年之後,以牠為原型的電影也許就是傳世的經典之一。
所以我們也能看見,看見旗開得勝越來越迷茫的樣子。
追不上,無論怎麼樣也追不上牠。
起先是大半個身子,接著身影漸漸淡去了,只留下米粒大的背影,懸停在旗開得勝的頭頂。
那把無形的寶劍!
簡直要將旗開得勝給剮了去!
把馬分成十片八片的,只能貼在地上蠕動,望塵莫及。
不甘心,很不甘心,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頭馬都會覺得壓抑。
這時候解說員的聲音,也透過觀眾的吼聲穿過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好的我們現在可以看見,冬風穹頂在加速之後就一直沒有馬能跟上去。”
“只能說不愧是‘幽靈’嗎?悄無聲息的樣子真是很符合大家對牠的印象。”
“這個我知道,就是那種平常什麼話也不說,存在感很低的人。”
“等到重要關頭的時候就會用無與倫比的統治力告訴大家,什麼叫做真正的執行者和完美售後。”
“如果把三號比做人形的話,那大概就是這樣一類不善言辭的天才吧!”
“現在我們可以看見,七號旗開得勝正在奮力追趕步伐,牠能否追趕上三號馬冬風穹頂呢?”
解說員頓了頓,另一個人繼續解說:
“各賽馬開始加速,接著七號的是十二號敬畏。”
“這匹逃馬有著相當的毅力,現在已經反超鶴望蘭來到第三馬位,希望牠能有個好成績。”
“賽馬來到第四彎道,準備過彎!”
彎道,一個很好的可以反超的地方。
只要可以合理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超出原有位置太遠,就能節省跑回最佳跑道的力氣。
有的馬趁其他賽馬順著離心力往外走,仗著自身擅長小彎的優勢成功躋身前列。
更多的賽馬則是多跑了外圈幾十米的距離,才在進入直道後重新找回競賽感覺。
冬風穹頂奔跑著,並不受離心力的影響。
這樣的情況,放在旗開得勝的視角里就更顯得驚悚。
連過彎也沒有讓牠漂出位置,接下來還有打敗牠的可能性嗎?
或許是有的,但很可惜在場的賽馬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去做到。
無法截斷冬風穹頂的節奏,反倒讓牠們被困在名為快節奏逃亡的囚牢裡面。
超出範圍的體能壓榨正讓馬迅速變得疲勞,有騎手見狀開始嘗試回暖情況。
怎奈時間有限,你不衝刺有的是人衝刺。
這位騎手在苦試無果後也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轉而推騎胯下賽馬,想讓牠再出一點力氣。
這已經是騎手能做到的最好乾預了,因為這一人馬正好卡在能爭前五的關頭。
別說贏第一,就連馬拿了凜冬錦標賽的第五名,以後在譜系上也是標的黑體馬。
更何況獎金實在誘人不是嗎?
只有越發接近冠軍的人,才會越發感到絕望。
正如旗開得勝牠們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冬風穹頂越跑越遠,最後完全甩開後面的馬群。
冬風穹頂領先在所有馬之上。
牠就快要贏了。
同樣的不甘心也出現在其他馬匹的身上,就在不遠處的地方,連線著心所相向的賽場。
不同的人馬發出同樣的聲音。
他們是那樣相似,都是胸腔裡的氣焰被抽乾,顯得賽馬跟騎手是那樣無助。
可這無助並不會讓他人對自己產生一絲一毫的憐憫,因為賽馬是屬於勝利者的運動。
他們只能遠遠墜在身後,聽解說員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將事態推向萬眾矚目的最高潮:
“墓誌銘——”
“冬風穹頂——”
“大差壓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