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門就是在這時候開啟的。
“比賽開始!最先出閘搶跑在第一位進行領放的是我們的三號賽馬!”
“幽靈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最前方!”
“緊追牠步伐不放的是十二號‘敬畏’,一匹優秀的逃馬!”
“讓我們看看牠能否追上幽靈的腳步,守住自己作為逃馬的尊嚴。”
鏡頭從第一頭賽馬那裡起步,按順序向後掃過。
在掃向後方馬群的鏡頭之外,數匹逃馬正在爭奪好位。
這實在不是常見的景象,三匹以上的逃馬爭先恐後地奔逃,諸小將輪番上陣只為逼先鋒撤離隊伍。
很快場地步速被逃馬帶動,使得比賽過程快得像是按下了快進鍵。
“可以看見十二號敬畏一直在咬著三號冬風穹頂不放,但是效果似乎並不理想。”
“冬風穹頂拉開了腳步,這次敬畏還能跟上嗎?”
“冬風穹頂,前進!”
“八號‘鶴望蘭’接替了敬畏的位置,開始向逃馬首位衝擊。”
三匹逃馬,一匹接著一匹,但凡有賽馬沒了力氣隱約有後退趨勢時,就總有另一匹馬跟在牠的屁股後面。
那馬洩了氣火,頂上去的馬就把牠擠到一旁,繼續追趕前方化開的雲霧。
好像牠們要聯起手來去驅趕同一個目標似的。
實則不然。
大家又不是同一個陣營,同一個練馬師手底下的賽馬,憑什麼我就要給你做僚機?
我還要不要賞金,還要不要去試試看,看到底最前方的景象好不好看啦?
所以……
既然你跑不動了,那就給我滾開!
不要阻擋我的道路——
你們這群礙眼的傢伙!
冬風穹頂跑到馬群最前方,騎手還是最初新馬賽的新人騎師。
那個年紀輕輕的,剛上馬時還會感到緊張的青年。
剃著乾淨利落的寸頭,極短的髮絲摸上去還有些扎人手感。
青年手心裡發了細汗,緊張的目光透過護目鏡看向四周。
他是個不算太有天賦的人,雖說比起常人來說更多幾分相馬的契合度,但終歸沒有那些少年天才厲害。
能出道第一年就斬獲新馬賽、重賞、G1出走,新馬賽、重賞、G1初出走冠軍騎手的榮譽,全靠他胯下賽馬的功勞。
第一次比賽就贏下勝利,這給他間接賺了不少資源,連著幾日被委託,手上排滿了賽馬要騎。
還有練馬師也是,初年剛開張就開處了超大物。
兩人算是吃了不少好處。
加之馬主暫時沒有移廄想法,新人組合還能以此在生涯第一年裡就參加三冠系列賽。
實屬殊榮。
如此好的運道,真是讓同行見了都難免要羨慕一番。
但這樣也令他們有了壓力。
如果不能在資源最好的幾年裡證明自己的潛力,恐怕繁榮過後,二人就要被掃進最裡邊的垃圾堆裡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滿心滿腸的小心思被騎手暫時放到了耳後,青年打起精神,將身體壓的更低。
確保自己能穩穩待在馬背上後,好運青年才用手去拉冬風穹頂的韁繩,想讓賽馬稍微放慢速度。
這樣才能確保最後衝刺時,冬風穹頂還能保持一定的體力,足夠牠在終點線衝線前將自己的優勢維持下去。
儘管騎手和馬匹相處時間不長,可冬風穹頂還是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指令。
猶豫片刻,冬風穹頂稍稍放緩腳步,但是仍然保持著相當的速度,確保短時間內不會有馬貼的很近。
牠看見了旗開得勝,那匹算得上溫和的牡馬,正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碾過身旁同行的賽馬。
旗開得勝硬生生地擠開了道路,踩著他人的蹄印如願進入了內側草坪。
啊,真是匹有力的賽馬!
如此強壯,如此暴力…
如此……
令人為之著迷。
青毛馬越發接近了,像顆裝膛的炮彈那樣,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
那青年——我們也叫他年輕的德瑞瑪,來自體育家庭,父母雙方都是某個領域的運動健將,平日裡極為疼愛這個幼子,幾乎是連夜空中的星星都要給他摘下來了。
德瑞瑪在蜜罐子里長大,同他的哥哥一樣精力旺盛。
由於身高的原因,德瑞瑪沒能走父親的老路。
這令他感到沮喪,但他很快就振作起來,並最終選擇成為了一名職業賽馬騎手。
因為速度賽馬騎手的職業,正好限制了專業人士的身高和體重。
望著賽馬充血的前軀,德瑞瑪謹慎估算著後方馬匹離自己還有多少的距離。
好了,我想應該夠了。
機警的小夥子抓緊了韁繩,鬆開對胯下賽馬的束縛。
冬風穹頂繃緊了身子,整匹馬陷入高度的亢奮。
牠開始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