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結果和瑪格麗特預想的一致。
在賽場上,奧西里斯憑藉著出色的爆發力和末腳,於最後兩百米追上了逃馬,並以一又二分之一個馬身優勢勝出。
月毛色是格外稀有的顏色,奶油色的質感在陽光底下就像是活著的油畫。
每次奔跑的時候,肌肉紋理如畫般展現在大眾視野裡。
稀少的毛色,便意味著吸引更多喜歡特殊顏色的粉絲。
粉絲親切地稱牠“奶油蛋糕”,就連解說員在解說的過程中也會忍不住賣個乖,然後戴上厚厚的馬設濾鏡。
可比起萌萌的“奶油蛋糕”,其他地方的人更喜歡用“金字塔”去稱呼這樣一匹月毛的賽馬。
誠然奶油般的色彩讓馬匹看上去無害而又美麗,但顯然西部地區的人們自有自己的一套說法。
畢竟奧西里斯是那麼高大,往那一站結實的和堵牆似的,並排行走時甚至還高出同行牡馬小半個腦袋。
就算眼神很純良,模樣秀美,也掩蓋不了奧西里斯是匹雙開門冰箱馬的事實。
而在奔跑時,奧西里斯擠開一個又一個對手,硬撞開跑道的做法也是很少見的。
哪有這樣全程靠硬碰硬撞出位置的馬?
看完比賽,剛接觸牠的觀眾,眼神就從溺愛香香軟軟小蛋糕變成了實打實的震撼。
硬,太硬了!
簡直就像金字塔一樣,風吹不動,雷打不動,永遠的屹立在那兒。
隨外物怎麼幹擾,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
實在是匹穩重的賽馬啊!
更加熟悉牠的人,則在蛋糕可愛和雙開門礦工中左右搖擺。
穩重的奧西里斯,牠的性格放在人眼裡是很可愛的。
奧西里斯的練馬師是個和藹的老人,年輕時候出過不少好馬,現如今已經快要到了退休的年齡。
人老了,經不起折騰,練馬的活大多交給了助手去做,平常這位老人就只負責排排班,規劃一下比賽。
年輕的馬駒們大多活潑好動,玩起來也沒輕沒重的,練馬師很少去靠近牠們。
他難得再接兩歲馬了,現在廄舍裡多是性格穩定的賽馬,年齡在四歲到六歲不等。
只有奧西里斯,新來的小傢伙在放牧時安靜縮在角落裡咀嚼牧草,偶爾抬起頭,抖抖毛茸茸的耳朵。
見馬群裡的大家走遠了,才慢悠悠地追趕,像一條發光的金絲綢。
練馬師就對奧西里斯起了興趣,在馬主瑪格麗特託付她的賽駒時,主動起身攬起了責任。
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算是瑪格麗特的半個長輩,年輕時同她的父輩交好,一直安穩的練馬到了現在。
接手了奧西里斯,練馬師很盡責的帶牠,小馬也沒有辜負培養,長得又高又大。
奧西里斯從不會亂跑,或者突發奇想把策騎員從背上甩飛。
當有人給牠獎勵的時間,月毛馬的一邊耳朵彎起,腦袋輕輕湊到人手上,等人上手揉捏了兩下,才叼住加餐的胡蘿蔔吃掉。
由於情緒非常穩定,奧西里斯經常和別馬並排訓練,有時候粉絲過來看牠,也能上手去揉揉馬頭或者馬脖處的鬃毛。
“我實在是想不出這邊有哪匹馬脾氣比牠更好了。”有粉絲這麼說到。
“很難想象我還能有一天遇見這麼乖的賽馬。”這話源於某個喜歡賽馬的人。
“天知道我之前追了些什麼馬啊!”
“性格好而且長得又漂亮,這不是奶油蛋糕是什麼?”
熟悉奧西里斯的人繼續喊牠奶油蛋糕小馬,更多因競賽認識牠的觀眾則還是隨大流,用令馬感到膽戰心驚的外號叫牠。
無他,暴力輸出還是有點太超前了。
然而本馬並卻不在意人們給自己取的稱呼。
三歲的賽馬腦子也有在好好發育,經常聽人反覆提及同一個單詞就會留下印象。
最近他們提及“轉廄”說的很頻繁,透過觀察兩腳獸的表情,奧西里斯慢慢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裡的事實。
要離開這裡了嗎?
晚上,奧西里斯結束了訓練在馬房裡吃飯。
再見到士大夫偷偷抹眼淚的時候,奧西里斯用舌頭舔了舔對方的臉。
士大夫的臉上是鹹鹹的。
奧西里斯在心裡想著。
而士大夫用手摸摸被馬舌頭舔舐過的地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沒怎麼見過人哭的奧西里斯豎起耳朵,發出了嘶鳴。
“咴咴—”
你這是怎麼了?
奧西里斯把頭湊到士大夫的手邊。
“咴律律—”
不要流淚了好不好?你這樣我也會難過的。
馬兒不知道什麼是離別,牠只是笨拙的安撫著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