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完未盡的話語,二人相視一笑,遠遠地分開了。
無言的壓力在賽場上蔓延開來。
解說員還在解說每匹賽馬的資訊,場內,札伊帶著墓誌銘繞圈。
她伸手戳戳埃爾希的小腿,後者不解低頭。
“怎麼樣?”札伊問她。
埃爾希唔了一聲,像是知道她在問什麼:“不太好辦,海天一色的狀態比上場比賽要好。”
“夢想杯的消耗估計恢復得差不多了,這場牠肯定會大逃的。”
這是最接近夢想實現的舞臺,一生一次的德比戰,只要贏了,哪怕只有單G1也能入種。
這可比兩歲G1的含金量高得多,育馬者們就喜歡經典賽的香餑餑。
“走一步看一步吧。”埃爾希講。
先前的寒暄是真的,互相試探也是真的。
札伊提醒道:“別忘了電閃雷鳴,聽說牠的脾氣比兩歲時好了很多。”
賽馬的脾氣是不可控因素,反過來說,最難控制的因素都控制住了,那剩下的不就簡單了嗎?
“札伊你別說,光顧著看艾莉西婭了,那馬也是個麻煩。”
“還有砂之歌,本場唯二的牝馬之一,競賽風格很像你。”
至於日輪,英里級延長距離的賽馬,能不能發揮一半原本的水平還是個問題,埃爾希暫時就不去提牠了。
想到再後面練馬師給的戰術規劃,埃爾希適時沒了聲音。
交談的聲音總會傳出去的,保不得有極個別聽力特好的選手,萬一給他們聽去了,這可不好。
埃爾希收斂了笑容,臉上沒了笑意,只有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對手。
另一邊,乘騎渡舟客的索馬利亞打了個寒顫,扭過頭看了周圍一圈,發覺沒什麼不同。
“難道是我多想了?”他囔囔著,一隻手不自在地摸上後背。
呼——
賽前寒暄該結束了。
每個人,不論最初的目的為何,在被引導前往閘門入閘的那刻起,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先是匹表列賽的勝馬,走進最裡側的閘位,接著是二號賽馬渡舟客,三號馬電閃雷鳴……
偶爾有馬不願意很快入閘,工作人員耐心的帶牠多繞幾圈再進去,這時候馬匹多半就願意入閘了。
一口氣塞進了十幾匹賽馬,途中也沒有發生重大的比賽事故。
只有匹鹿毛馬嗞著個大牙,瞪起眼來,在入閘時對準推牠身子的人做出要咬的動作。
但那馬終歸是沒有咬下去的,因為騎手看見了,就很不客氣,用馬鞭的鞭頭敲了兩下牠的腦袋。
霎時間,吃痛的賽馬不鬧了,眼神清澈,乖乖走進閘門站好。
差點被咬的倒黴蛋感激的對著那人道謝,然後一刻也不敢停歇,鑽出閘門遠遠站在了邊上。
最後一個入閘的,是抽中十七號閘位的墓誌銘。
牠走進閘門沒多久,外頭傳來叮鈴鈴的響聲。
隨著一聲槍響,閘門開啟,十數匹賽馬爭先恐後地躍出閘門。
比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