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操的路上,月毛馬總是很受其他人的矚目。
不僅只是轉廄前的名聲,還為了牠稀有的毛色與流暢健美的形體。
一路上,奧西里斯就很受到大家的歡迎。
而這裡呢?
同原來的訓練場又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硬要說出區別的話,大概多是刷漆的牆面換了顏色,進出入場的小道悄悄調換了方向。
埃德算是個挺有情趣的人,早晨起來時特意給馬編了辮子,還用顯眼的藍絲帶繫上。
隨著奧西里斯的走動,織進辮子裡的絲帶也泛起了魚鱗樣的光。
晃了人眼,也引起了不少注意。
“看,新來的馬裡還有扎辮子的顯眼包!”
“札伊札伊,我們給墓誌銘也整個小辮子怎麼樣?”
埃爾希坐在馬背上說話,札伊騎著另一匹廄舍裡的賽馬,聽到朋友的話微挺了身子,仰頭眺望她手指著的方向。
不錯,正有匹編了辮子的馬立在那兒,淺金色皮毛在陽光底下顯得格外耀眼。
札伊說:“是匹好馬,前胸壯碩有力,後肢也練得很好。”
她補充道:“鬃毛和尾巴毛都是奶油色的,挺可愛的。”
“真像塊南瓜奶油蛋糕。”埃爾希講。
札伊說:“那也是夾心蛋糕才對。”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被墓誌銘聽了個清清楚楚。
雖然還有聽不懂的詞彙,但是連起來的意思,墓誌銘大致能連猜帶蒙的知道。
尤其是奶油色這個詞語,稀少的毛色意味著鎖定範圍的縮小。
墓誌銘的雙耳豎立,步伐輕鬆穩健,像是隨意地奔跑,實則目的明確——
牠要去看看那匹所謂的顯眼包。
很快,墓誌銘在馬群裡準確地找到了札伊她們聊天時提到的那匹馬。
會不會是奧西里斯?
走近那匹馬,墓誌銘有些緊張。
牠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印象裡毛茸茸的小馬如今肯定大不相同。
熟悉的氣味透過層層篩選,湧進墓誌銘的犁鼻器裡。
是牠。
是奧西里斯!
牠從其他地方來到了這裡!
埃爾希本來聊天聊的正好,但是突然,墓誌銘猛地一顛,開始嘶鳴。
墓誌銘不斷興奮刨地的舉措讓埃爾希將心思放回了馬上。
“等等,札伊。墓誌銘好像有點過度興奮了。”
“確實,剛剛它還沒有這麼活躍。”
“難道出現了什麼情況?比如海嘯,地震,或者泥石流……”
“我聽說動物的感官比人類要敏銳很多。”
札伊眉頭抽了抽:“別瞎想了,我們這裡的地理環境很好,你剛才猜的東西幾乎都不會在我們這兒發生。”
“那好吧~”埃爾希有些可惜的樣子,“不過看上去墓誌銘對新來的賽馬很感興趣。”
“我可沒有自己扯著韁繩把馬往那兒趕。”
兩人談話間,墓誌銘已經小跑著衝向了奧西里斯的位置。
一匹黑鹿毛的賽馬,體型高大,四肢修長有力,此刻正打著響鼻,載著握住韁繩的騎手往奧西里斯的方向奔跑。
這副景象實在有些嚇人了。
好視力的埃德一眼就看見,那匹黑鹿毛賽馬正瘋了似的往自己這裡跑。
“不是,就直接這樣跑過來了?”埃德哀嚎道,“奧西里斯!我們走遠一點,別被馬撞到了!”
說著,一隻手拍拍馬屁股,整個人半蹲著,捏住韁繩向旁邊調整位置。
“弗律律——”
奧西里斯被韁繩帶的偏了一下頭。
下意識邁開腳步,小跑著鑽進馬群。
看見那標誌性的外貌,墓誌銘完全可以確定那正是奧西里斯了。
此時墓誌銘反而冷靜了下來,小步快跑的幅度減緩,開始慢慢行走。
見狀,埃爾希鬆開了手。
馬銜鐵的感覺肯定不太好受,看來待會兒我要多花點時間去安慰墓誌銘了。
只見墓誌銘稍微抬頭看了埃爾希一眼,耳朵輕輕抖動,並沒有預想中發怒的樣子。
謝謝你拉住我。墓誌銘嘶鳴著,好像在這樣說。
躲避在其他賽馬之間,奧西里斯也從混亂中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陌生而熟悉的氣味在鼻腔裡環繞,擁抱住中樞內思考的繩結。
大霧遮掩的帷幕之後,被籠罩的景象緩緩從霧裡現身。
記憶深處的模樣變得清晰可見,享受埃德撫摸的奧西里斯打了個寒顫。
“咴咴——!”
牠認出來了!
衝過來的是墓誌銘!
這次奧西里斯沒有繼續擠在馬堆裡。
當黑鹿毛的賽馬噠噠噠地跑過來時,奧西里斯也發出了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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