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德準備把馬拉開時,兩匹馬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各自用腦袋去蹭對方。
埃德驚訝地說:“你們兩匹馬居然認識嗎?”
“不應該啊,就算是小馬,離開了牧場這麼久也不一定認識自己的媽媽。”
埃德看見了馬背上的埃爾希。
他倉促整理了一下衣服:“好久不見,埃爾希小姐。”
埃爾希點頭:“這不是理查德家的人嗎?你好你好。”
本意看馬的人,因為一句話開的莫名其妙的社交。
兩人座下的賽馬則表現得熟稔許多。
“咴咴——”墓誌銘嘶鳴。
小奶油蛋糕!你是不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都找不到你了。
奧西里斯同樣嘶鳴著:“咴律律——”
老大我也好想你!那裡好熱好熱,而且也沒有熟悉的馬。
奧西里斯問:“黑襪子呢?我記得牠最喜歡跟在老大你身後了。”
墓誌銘說:“嗯……‘笨比’不在這裡,我從其他馬的嘴裡得知,牠好像去了特別遠的地方。”
“那裡很冷,也不知道牠能不能適應環境。”
“哦……”
“那老大你一定很孤獨吧。”奧西里斯蹭了蹭墓誌銘。
“我聽人類講,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我以後應該也會在這裡奔跑。”
馬兒並不是很能理解比賽的含義,或許對它們而言,賽馬們進入閘門,然後和同伴共同奔跑,互相追逐,並決出第一名是誰,只是再正常不過了的日常生活。
墓誌銘想的就更多了些。
牠想著,奧西里斯嘴裡透露出的安排,估計陣營是決定讓馬在這裡跑到退役為止。
反反覆覆的大規模跨越區域,並轉移廄舍,人吃不消,精貴的賽馬就更吃不消了。
這樣挺不錯的,至少在訓練中心訓練的時候,我們可以相互看見彼此。
墓誌銘說:“孤獨嗎?還是有些孤獨的。”
“不過我能夠和你再次見面,那就不算孤獨。”
“兩腳獸們在催啦,我們先上跑道吧。”
“聽你的,老大!”
“咳咳,總是老大老大的叫,還是喊我‘墓誌銘’吧,這是兩腳獸給我取的名字。”
“好!”
奧西里斯上下點頭,此時此刻,正如一匹還沒長大的小馬駒子那樣。
“那老大以後想叫我名字的話,就叫我‘奧西里斯’。”
“不管老大你什麼時候叫我,只要我聽見了,就一定會去找你的!”
不只是熟人之間的敘舊,兩匹自幼相識的賽馬,也在經歷了許多事情後,命運再次於此短暫重疊。
觀察敏銳的人,對兩匹馬之間你儂我儂的態度是很敏感的。
後來的札伊士大夫,騎著自己管理的另外一匹賽馬,跟在年輕騎手的身側。
她咦了一聲:“怪不得墓誌銘和牠這麼親近。”
“原來是小南瓜奶油蛋糕啊。”
埃爾希正在策騎,聞言只是好奇的詢問:“我們剛才不是還在說南瓜蛋糕嗎?”
“不是和你討論的那個啦。”札伊說,“你知道的,我從墓誌銘分房的時候就是牠計程車大夫了。”
在白龍牧場放牧的馬群裡,同牠玩的最好的,就是一匹月毛馬和一匹腿上像是穿了黑襪子的小白馬。
“離的遠了還沒有發現,沒想到真是牠啊。”札伊感慨。
“杜鵑花錦標的冠軍馬。”埃德自豪地介紹。
“要不是距離上限不夠,現在肯定還在西部馬區。”
札伊:“誰知道呢。”
不過能看見墓誌銘這麼高興,那就已經值得了。
“好啦,再這樣聊下去今天的訓練就要不合格了。”埃爾希頭也不回道。
就算只是“餘力”的水準,也要好好去練啊。
熱心小夥埃德這會兒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他認真推騎了一把,奧西里斯狂奔起來。
“要是下次還遇見再聊吧!我今天要跑全力——”
理查德先生說這是要看奧西里斯目前的水平在哪,好根據表現來進行更細化的訓練安排。
萬一被他發現自己在這裡摸魚,然後告訴給老爹的話……
我可不想屁股被開啟花!
望著奧西里斯遠去的身影,墓誌銘也想過追趕上去並排訓練。
但牠沒有這麼做,而是按照騎手的指令,按部就班的在跑道上慢跑著。
相遇固然讓牠變得躁動,可墓誌銘也沒有忘記今天該做的訓練。
牠昨天剛全力衝完一次斜坡,今天不用太拼命地跑。
以免給自己跑傷了,跑出了問題。
墓誌銘還有很多東西想和奧西里斯去說,比如自己的新馬賽,比如那頭狡猾聰明的蘆毛馬。
還有大家激烈角逐時,一個後踢腿就把騎手給顛下馬背的電閃雷鳴。
那都是些熟得不能再熟的賽馬,它們是墓誌銘的勁敵,也是日常訓練裡常見的朋友。
而和奧西里斯在一起,同個牧場的大家之間,也各自有段不為馬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