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性在與獸性的漫長搏鬥中佔了上風,這使得理智重新迴歸身體。
你更加的沉著冷靜了,不會被暴怒的血脈鼓動,即使遇見突發情況也可以很好的解決問題。
有關人類的社會,你學會更多這個世界人們的詞彙,可以理解他們話語裡所表達的大部分意思。
靠著這份獨一檔的聰明,你和其他計程車大夫打好了關係。
還有名叫梅里耶夫的練馬師,他越來越重視你,經常在自己空閒的休息時間過來,靠在馬廄邊碎碎念著。
有時是母親曾經住在這裡時所發生的一點趣事,有時是對你未來生涯的一點規劃。
“好姑娘,我想你會是匹很不錯的賽馬。”梅里耶夫手裡拿著追切的資料表。
那些米粒大小的字跡黏在紙上,人看了就很費勁。這會兒練馬師戴了眼鏡,照例靠在馬房邊緣翻看記錄。
你探出V型的視窗,腦袋搭在梅里耶夫的肩膀上。
梅里耶夫習慣了你的動作,追憶往昔的次女很乖,不會嘗試撕咬他手裡的紙張。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站著,任你去看這上面的東西,馬房附近可沒有別人在這裡。
而說到偷看資料,你的心裡就有股氣出不去。
黑鹿毛的賽馬瞧著上面鬼畫符一樣的字,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世界對於文盲的惡意。
絕望的文盲發出了絕望的吶喊。
沒有對照表,你根本認不出這些玩意兒到底是寫了什麼,又有什麼含義。
不死心地盯著看了半天,你終於放棄了偷看資料的想法,用嘴唇嗦了嗦練馬師的耳朵邊緣。
梅里耶夫感到耳朵有點溼潤,回頭拍拍小傢伙的腦袋,黑鹿毛的賽駒對他吐了舌頭。
“是很無聊嗎?”練馬師明知故問地問,伸手抓撓你的上巴。
你立馬翹起嘴去嗦練馬師的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糊上最多的口水。
在活動空間有限的情況下沒有染上啃杆癖,只是在有人的時候輕輕嗦嗦兩腳獸的手,用看待賽馬的標準來看你已經算是習慣很好的馬了。
順帶一提,偶爾你發現梅里耶夫的手有股鹹味,就會很生氣的把它們吐出來,並短暫忘記自己前世還是個體面的人。
然後直接拿練馬師的腦袋做口水巾。
練馬師有時候會嘗試躲開你的襲擊,但你是個很雞賊的人,在突然攻擊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他又狠不下心徹底和你拉開距離,久而久之養成了練完馬必洗手的習慣。
這也算是梅里耶夫對自己喜愛的小馬所做出的一點退讓了。
那個嚴肅的中年男人很少會像小孩子似的,暴露出童心未泯的地方。
臨近冬天,外出的時間變少,賽馬大部分都是在室內的沙地跑場進行訓練。
今天梅里耶夫練馬師沒有親自策騎,而是由他的調教助手策騎。
輕快地跑動著,調教助手抓住你的韁繩,你有些心不在焉。
好冷啊,為什麼我沒有冬休。
另一邊,梅里耶夫的辦公室裡,瑪格麗特女士打來了電話。
“梅里耶夫先生,我想該給小馬起名了。”瑪格麗特說。
梅里耶夫:“所以是想好了名字,等著我遞交給馬會嗎?”
“嗯哼。”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