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本身倒是沒有太多危害,過幾天就能自己調整好了。”這是醫生的結論。
訓練肯定可以訓練,但放牧讓馬和馬群待上一兩天也沒有太大影響。
梅里耶夫最終還是沒有給你放假,只是減輕了今天的訓練量。
馬上就要新馬賽了,如果馬匹沒有問題,那最好還是保持日常訓練的狀態。
這樣有利於維持競技熱情,免得小馬開頭擺爛,後面也擺爛。
你有些心不在焉,暴徒所說的追逐榮譽的信念在你的身上好像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說到底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就該結束了。
懶洋洋地小跑著,你已經開始考慮今天晚飯該吃什麼比較好了。
突然,站在終點線的人喊道:“加把勁朋友們!今天跑到第一的獎勵牠吃胡蘿蔔!”
胡蘿蔔?說起來你好久都沒吃胡蘿蔔了。
其他的馬在助手的鞭策下加速馳騁,你的眼睛裡印射出馬群奔騰的倒影。
下一刻,興致缺缺的墓誌銘邁出四肢,釘著馬蹄鐵的蹄子踩在草地上留下滿地蹄印。
牠開始加速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調教助手死死抓住你的鬃毛。
今天下午梅里耶夫練馬師外出觀看所屬廄舍賽馬的比賽,所以乘騎的差事落在了他的頭上。
助手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相對而言比較悠閒地度過今天,畢竟墓誌銘現在不太想跑。
但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匹黑色的賽馬一旦開始奔跑,就和剛剛懶散的樣子完全搭不上邊。
鬃毛飛揚,冷空氣與汗液相撞,蒸騰的氣霧沿著墓誌銘的身體向上飄遠,並盤桓著打了個旋兒。
前面的賽馬揚起灰塵,被大力刮出的草根也在風的作用下四處亂舞。
泥點子混著草屑打在你的身上,有的還碰到了你的眼睛。
你眨了眨眼睛,灰屑掉了下來。這有點疼,但不足掛齒。
一種想要奔跑在最前方,力壓其他賽馬的衝動填滿了你的內心。
咚—
咚——
戰鼓擂動,黑色的賽馬發出長長的嘶鳴,牠越過那些同類,越跑越快。
身軀融入黑夜,律動迎合自然。
幾個呼吸後,墓誌銘超過了場上所有的賽馬,以一種相當豪放的姿態追至第一。
你快走幾步,步伐變小,然後慢慢地走動著。
白色的蒸汽從鼻腔噴出,乳白色的汗液也流出了馬鞍。你氣喘吁吁,脖子那兒還有點痛。
被驚到的調教助手這才放下自己的手,麻溜的從你的背上爬下來。
站在終點的人見狀,連忙端來了胡蘿蔔,方才還在你背上的人則是牽著你趕快進入了洗浴間。
冰涼的清水衝過,你感到一陣舒爽。下午策騎的調教助手拿著刷子勤懇刷洗你的身軀。
你抬頭,胡蘿蔔立馬識相滾進你的嘴巴。
放鬆享受之餘,你兀地想起剛才的舉措。
那就是所謂“追逐”嗎?看來贈予也會帶來副作用。
沒有開跑之前你曾一度失去跑步的想法,靠著自己的毅力才勉強跟著平常的訓練量訓練。
得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控制得住,不然這個“饋贈”就是弊大於利的雞肋。
……
暴徒的……饋贈?
你不嚼胡蘿蔔了,低下頭刨了刨地。
難道我還在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