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你醒來後流下了一滴眼淚。
太過真實的夢叫你一時分不清,那究竟是夢境還是某個可以改變歷史的時間點。
天將拂曉之時,睡飽覺的馬匹們紛紛醒來。
稍做歇息,喝幾口清水,再吃一點乾草,牠們就要開始每天例行的晨操訓練了。
你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那像是被鈍刀割下來似的,初看上去與外表別無二致,只有胸口不間斷的悶疼在提醒身體的主人:
嘿!老夥計,我快要不行了!你難道不覺心疼嗎?
這才驚覺自己胸腔裡跳動的那顆鮮紅的心臟,不知怎麼的莫名缺了個口子。
你大概也是這種情況。
烏泱泱的鳥群掠過天空,偶爾擲下灰白交雜的糞便。
還在訓練的賽馬扭開牠的腦袋躲避這群搗蛋鬼的戲弄。
梅里耶夫一手握住韁繩,另一隻手調整墓誌銘的轡頭。
以往他的手伸向墓誌銘的吻部時,這匹黑鹿毛的賽馬總愛撅著嘴想要嗦他的手指。
梅里耶夫就叫墓誌銘玩個盡興,等玩累了遊戲再正式訓練。
墓誌銘總能把握住度,不會太貪玩導致落下功課,也不會不玩,像鐵鑄的機械般聽從指揮。
這大概就是最完美的人和馬之間相處的模式了。
可今天墓誌銘就很不一樣。
那些牠之前怎麼都玩不膩的小把戲,到了今天全都離奇失效,竟是用也不用了。
就連練馬師把手戳牠臉上的動作,也不能叫墓誌銘有太多的反應。
梅里耶夫猜想可能是墓誌銘哪裡不太舒服,導致牠今天興致不高。
馬是很容易受傷生病的動物,一場小病都能要了牠們的命。
如果提早發現,趁病情還不嚴重的時候干預,存活的機率也會高上許多。
你還在為莫名的哀傷痛苦,梅里耶夫練馬師突然下了馬,聲音溫和的不像是他了。
“乖孩子,你一定是哪裡不舒服了才會如此鬱鬱寡歡。”練馬師掀下乘騎的馬鞍。
梅里耶夫用手輕輕捏了捏你的球節,軟軟的,但是很健康。
原本有些難受的你看見練馬師反常的行為後,覺得他可能是以為你生病或者受傷了。
如此,便急急忙忙地用手摸上馬的身軀,從胸膛那兒起,事無鉅細的一遍遍探過。
你湊近梅里耶夫用臉貼了貼他:“咴咴—”
別擔心,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莫名有些傷感罷了!
練馬師聽不懂馬語,但墓誌銘的動作恰恰撫慰了梅里耶夫焦躁不安的內心。
梅里耶夫:“哈!沒想到我居然會被反過來安慰。”
語氣卻是甜甜蜜蜜的,可見梅里耶夫的心裡是多麼歡喜。
歡喜總歸歡喜,該做的措施是一項不少的。
眼見觸控體表沒有什麼變化,梅里耶夫帶著你去找獸醫。
也的虧冠軍山本就配備了經驗豐富的獸醫,不然從這兒下山進城裡找醫生,那該耗費不少的時間。
拍完片,醫生瞅著照片認認真真的看過,兩三遍之後終於放下照片,對練馬師搖頭。
“沒救了?”梅里耶夫大驚失色。
醫生無語:“牠根本就沒問題。”
那發光發亮的漆黑毛髮,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修長勻稱的四肢,都在提醒在場眾人,墓誌銘是匹健康的不得了得賽馬。
“或許是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醫生說,“冠軍山的馬房已經比其他地方的馬房大了,但終歸是面積有限。”
馬匹在狹小空間裡待久了,難免會出精神上的問題。
在房間裡反覆搖頭,啃咬廄舍欄杆,這正是困久了的賽馬們極易出現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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