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見謝知雪此言不像作假,心中也著急了。
沒人知道的是,宋嬤嬤其實不是宇文章派來的,而是張右青自己做主送到謝知雪身邊來的。
宇文章的確怕平安無人照顧想派個嬤嬤來。
但他平日繁忙,哪有功夫理會這種小事,便把此事交給張右青去做。
張右青能看出宇文章對謝知雪不同,只是因為不會表達這才讓謝知雪誤會了,甚至讓她對宇文章心生恨意。
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家主子好不容易對一姑娘動了心,自然得開花結果才行。
更何況謝知雪又是他家殿下親口向皇上求娶賜婚的人,若將誤會說開,二人順利完婚,張右青反倒成他倆的媒人了。
因此,張右青就自己做主把一直伺候宇文章最衷心的宋嬤嬤送了過來。
她是自小看著宇文章長大的,最懂他的心思。
但宋嬤嬤畢竟已經年老,精力不濟,宇文章也不好讓她日日伺候在自己身邊,把她送到平安這來也算合適。
而現在,宋嬤嬤一字一句都向著宇文章,從暗示到明示,試圖讓謝知雪明白宇文章對她並非討厭,只不過是不會表達。
奈何謝知雪根本聽不進去。
天色已晚,宋嬤嬤回去休息,謝知雪也睡下了。
但她怎麼都睡不著。
明明很累,卻異常精神,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在秦清池裡發生的那一幕。
她唇上似乎還留著宇文章溫柔的觸感。
他靈活的舌尖走過她唇中的每一寸面板,唇舌交融,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那種感覺是謝知雪從會從未體會過的。
即便她已丟了身子生下孩子,可三年前那的那個雨夜,她也不曾與那人有過這樣濃情蜜意的親吻。
宇文章……
他究竟想幹什麼?
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謝知雪終於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她醒來時,天已大亮。
“壞了!”
謝知雪打了個激靈,趕緊梳洗好來到宇文章的住處,卻被告知宇文章已去了書房,很快就啟程。
今日皇后在清和園設宴,宇文章身為太子自然是要參加的。
謝知雪身為他的貼身丫鬟,自然也是要隨行。
誰知今早她居然睡過頭了!
謝知雪硬著頭皮進了書房,宇文章正在處理公務。
她乖乖站在宇文章跟前,連大氣不敢出。
“你還知道過來?”
謝知雪應聲跪下,“殿下恕罪,奴婢不小心睡過頭,還請殿下饒恕。”
宇文章不悅的冷哼一聲,眉眼間全是不耐煩。
“你除了說殿下恕罪,殿下饒命這幾個字外,是否還會說點別的?你沒說膩,本宮聽都聽膩了!”
這是什麼意思?
謝知雪沒明白。
張右青在一旁打圓場,“殿下,謝姑娘初來乍到自然有很多不明之處,殿下無需跟她一般計較,好好調教便是。”
宇文章斜他一眼,並未說話,處理完最後一份奏摺後起身出去。
謝知雪趕緊跟上。
她朝張右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謝謝他幫自己解圍。
馬車已在門口等候,下人搬來腳凳,宇文章上了馬車。
謝知雪自覺站在跟前。
剛合上的簾子突然拉開,露出宇文章那張充滿戾氣的臉。
“杵在那做什麼,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