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雪一怔。
她只是個丫鬟,難道還有資格和主子同乘一輛馬車嗎?
“快去啊!”
張右青朝謝知雪拼命使眼色。
“殿下吩咐,莫敢不從!謝姑娘,你可要將這幾句話記牢了!”
謝知雪答應一聲,不假思索地踩上腳蹬上了馬車。
“別誤會,本宮只是不想讓人看到你的臉罷了。”
宇文章冷冷的掃她一眼。
謝知雪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死了”。
當初她的死訊傳出後,很多人都為她惋惜。
這麼說來,謝知雪確實不適合露面。
不對啊!
她突然反應過來了,既然自己不適合被人看到這張臉,那宇文章為何還要帶她去清和園呢?
今日連皇后都要出席的,還有那麼多公子千金在場。
即便謝知雪以前很少在人前露面,但總有見過她的人。
今日一見必然會傳出訊息,以後她還如何隱藏身份?
“拿去。”
宇文章突然從袖中扔過來一樣東西,謝知雪下意識接過來,一瞧,居然是人皮面具。
她嘴角微微一抽,竟不知是該誇宇文章考慮周到,還是該說他劍走偏鋒。
這人皮面具完全是多餘的,他讓自己跟著去參加宴會也是多餘的,只需讓她好好待在府上就能避免這些事情。
可宇文章偏不走尋常路,就得讓她跟著,真不知是為了什麼。
謝知雪將面具戴好,宇文章不知從哪又掏出銅鏡來。
她左右打量,還真別說,這人皮面具做的格外逼真,非常服帖,戴上去也沒任何不適的感覺。
“多謝殿下。”
宇文章靠在馬車內壁上閉目養神,沒有理會,反倒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跟在本宮身邊許久,本宮從未聽你提過平安的父親,難道他死了嗎?”
“奴婢不知道。”謝知雪如實搖頭。
“不知道?”
宇文章睜開雙眸,眼神凌厲,“這麼說,你與他感情並不好,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你二人是何時成的婚,又是何時和離的?”
謝知雪微微咬唇,眼中有水光閃過,“殿下別再問了行嗎?”
“為何?”
“奴婢不想說,也不想提起這件事。”
謝知雪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跟宇文章嗆聲。
“既然也是過去的事,那就過去吧,這是奴婢的傷疤,還請殿下不要再揭開。”
那個雨夜成了謝知雪一生的夢魘,雖然已過去許久,但午夜夢迴時她還是會突然清醒,生怕這種事情會再次發生。
現在自己是陪在宇文章身邊的,即便他不是君王但也是皇儲,謝知雪總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關於三年前的事,她不想多說,也不敢多說。
生怕哪句話沒說對又給自己以後埋了個雷。
那就太不應該了。
宇文章重重一哼,“你是不想提起那人,還是羞於啟齒?”
“本宮從未聽過你提起的,可他即便不喜歡你也應該顧著平安才對,為何他連平安也不在乎,就讓你帶著孩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