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親一事可大可小,偏偏趙咎牽扯了進去。
若是處理不好,衛國公府也要跟著丟了臉面。
趙咎捏了捏姜瓔的細白手腕,只覺得稍一用力就能折斷,不知道的還以為永安侯府是哪來的破落戶,連頓飽飯都給不起。
趙咎打定主意以後要把姜瓔養得白白胖胖,面上沒有表露半分。
“你就留在蓼莪院,有什麼事吩咐香附她們。我去去就回。”
姜瓔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趙咎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視野,才默不作聲地垂下眸子。
香薷和香附服侍姜瓔換上乾淨的襦裙,見她情緒低落,忙安慰道,“姑娘放心,九郎不會有事的。”
趙咎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就連太后娘娘也拿他沒法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親近,就算姜瓔做不了正妻,那也一定是個寵妾。
就當香薷香附卯足了勁討姜瓔歡心時,一個婦人走了進來,上下打量著姜瓔,笑道:“姜二姑娘,永安侯府的人接您來了,就在前院等著呢。”
香薷香附對視一眼,心道不妙!
香附低聲道:“姑娘,辛夷是世子夫人身邊的陪嫁。”
姜瓔默了默,看來世子夫人讓趙咎過去,也有調虎離山的意思。
她什麼也沒說,只起身跟著辛夷往前院去。
辛夷面帶歉意道:“九郎的任性之舉,給姜二姑娘帶來麻煩了。”
姜瓔搖了搖頭,低聲道:“是趙九郎君救了我的命。”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如果沒有趙咎的出現,恐怕現在她已經被常六郎鞭打得奄奄一息了。
常六郎是將軍府僅剩的嫡出獨苗,脾氣暴戾,也只有在姜寶瑜這個心上人面前才會收斂一二。
辛夷頗為意外地看了姜瓔一眼,只覺得這位姜二姑娘倒是不像外頭所說那樣。
很快前院到了。
姜瓔遠遠就看見了永安侯夫人和一雙兒女的身影,一瞬間恐懼如附骨之蛆爬滿全身,雙腳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得邁不出一步。
姜寶瑜似有所覺,回頭一看,驚喜道:“妹妹來了!”
目光落在姜瓔身上的襦裙,她臉上掛著的溫柔笑容凝滯一瞬,不過也只是僅僅一瞬,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姜寶瑜關切十足道:“才這麼一會兒,妹妹怎麼就換了身衣裳?是不是......”
她停頓了一會兒,目光擔憂地望著姜瓔。
熟悉的欲言又止,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因為往往這種時候,接下來迎接她的就是侯府全家人的呵斥。
果不其然。
姜承祁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姜瓔,像是她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一樣,怒聲苛責:“姜瓔,你就這麼不知檢點?跟人逃婚還不夠,還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醜事!”
侯夫人劉氏也捂著心口,似不敢相信,看著姜瓔的目光滿是失望。
“阿池,阿孃知道你心裡委屈,但你也不能如此自甘墮落啊。我平日告訴你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尊自愛,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姜寶瑜親暱地挽著劉氏的胳膊,撒嬌道:“阿孃,你別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你對妹妹的用心教養大家都有目共睹,我相信她只是一時糊塗,才做出如此錯事。”
看似替姜瓔說話,實則是將她推入深淵。
姜瓔看著眼前三人不問緣由的指責,捏緊了手心。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姜寶瑜一開口,她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以前,姜瓔以為姜寶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會處處明裡暗裡地針對。
為了不讓劉氏操心,兄長左右為難,她永遠都是退讓的那一個。
哪怕受了冤枉,吃了委屈,也一語不發,默默忍受過去。
她以為退讓就能換來平靜安寧,家和萬事興,卻沒想到,得到的只有劉氏等人的理所當然,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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