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說辭大有漏洞。
畢竟劉氏身為當家主母,掌控內宅十餘年,又怎麼可能讓一個養女在自己親生女兒的婚事上動手腳?
奈何永安侯府一口咬死就是姜瓔愛慕虛榮、心機深重,說她為攀附權貴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醜事,直接乾脆利落地斷絕了關係,將她交給將軍府處置。
自此,姜瓔陷入人間煉獄。
將軍府未必不知她只是一枚棋子,墊腳石,但那又如何呢?他們不能和永安侯府撕破臉面,難道還不能收拾一個小小的養女?
姜瓔被關到了柴房,四肢脖子都戴上了沉重的鎖鏈。
常六郎恨毒了姜瓔,每每心情不好便過來發洩,充滿倒刺的馬鞭將人抽的滿身鮮血、匍匐在地,怒罵聲不停:“賤狗!你這個下作的賤狗!”
直至姜瓔奄奄一息,方才甩鞭離去。
趙咎回京得知此事,不是沒有派人和將軍府交涉,甚至被拒絕以後還讓隨從悄悄潛入將軍府後院去找姜瓔。
只要她願意離開,他想方設法,哪怕得罪將軍府,也會保她周全。
但姜瓔不願意。
她拒絕了他的好意,寧願飽受折磨,也要償還永安侯府的恩情。
“趙、趙九郎君?”姜瓔忽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下意識往窗牖看去,是沒關窗嗎?
然而才轉頭就被掰了回來。
趙咎捏著姜瓔的下巴,眼眸陰沉,腦海中浮現出上輩子她遍體鱗傷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你說,一個人被活生生打死是什麼感覺?”他聲音很輕,只隔了一張短案,呼吸彷彿都近在咫尺。
姜瓔莫名豎起汗毛,只覺此刻趙咎身上散發著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
下巴還被攥著,沒有用力,但她一動也不敢動,小心翼翼道:“應該,應該很疼吧?”
是啊,怎麼會不疼呢?
趙咎慢慢鬆開手指,明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姜瓔卻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
也不知哪兒來的衝動,姜瓔一把握住趙咎的手。
四目相對。
姜瓔一臉嚴肅問道:“趙九郎君,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她覺得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趙咎問出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面無表情,語氣刻薄到了極點,“不要推己及人,我可不是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出一動不動站著捱打的蠢事。”
姜瓔微微睜大眼睛,反駁道:“我也不會!”
她也不會?那上輩子被活活打死的是誰?趙咎冷笑一聲,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行了,去用晚膳吧。”
姜瓔生怕他不信,急急忙忙追上去保證道:“趙九郎君,我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人!要是被人打了,衛國公府也會跟著我一起丟臉,所以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站著捱打的!”
趙咎只聽見了前面那句話。
我是你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胸腔震顫,心跳雀躍,全身宛若電流遊走,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趙咎很沒出息地被取悅到了。
他努力冷著臉,“少來這一套,你覺得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哄到的人嗎?”
姜瓔愣了一下,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轉變到了這裡,但還是實話實說:“是、是的吧?”
她仰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眼神真摯道:“我覺得趙九郎君就是很好很好的人呀!”
趙咎被她看得耳根子發燙,下臺階時險些一個趔趄。
“趙九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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