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等胡仙仙真正醒來,微睜開眼的時候,窗外正是彩霞滿天。
她撐起身體,披上一件淡紫色的半舊長袍,踱到窗邊。她望向窗外,看那流雲飄綠,看那錦霞飛紅,看那暮靄泛彩……
一聲驚呼攪擾了沉醉在美景中的胡仙仙,她看著哭著跑出去,又哭著跑回來的三花笑說:“三花,嚇著你啦?見我就跑。”
三花一把抱住她,“小姐,你真的醒了?唔唔,我想去告訴他們你醒了,又怕自己是看錯了。嗚嗚嗚嗚……”
胡仙仙推開她,因為才恢復一點力氣,胡仙仙推得很費力都沒推開。她只好拍拍三花的肩:“好啦,別抱這麼緊,你眼淚鼻涕全蹭到我身上啦。”
三花鬆開她,擦擦臉說:“小姐,你先歇著,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一會兒後,親友們都擁進來,胡仙仙一一和他們說話。三叔公見她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知道她體弱身虛不宜處在喧鬧環境中,就讓夥計們都出去,只剩自己和胡嬸陪著她。
見夥計們走後,胡仙仙問三叔公:“程道長呢?他們平安回來沒有?”
三叔公答應:“他們都還好……”
三叔公還沒說完,胡嬸冷哼一聲:“你倒想著他,他心裡可沒你!這麼多天看也沒來看過你一眼!”
胡仙仙沒接話,她看向三叔公問:“今天是正月十六還是十七?”
三叔公搖著頭說:“不是十六也不是十七,是正月二十。歸道長把你送回來的那天是正月十七,你昏睡了三天。”
胡仙仙喃喃自語:“正月二十?我是正月十五出的門……阻擊佘日茫……身陷迷陣……和墨金鱗纏鬥……似乎只有幾個時辰呀……”
胡嬸摸摸她的頭,溫柔安慰女兒:“別想了,你別想這些事。孃的心天天都是被揪著似的疼,娘不想你當什麼降龍伏虎的英雄,娘就想你能嫁個好人,好好過一輩子。”
胡仙仙擦掉胡嬸眼角的淚滴,勉強笑說:“娘,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就是個客棧小老闆,能成什麼英雄啊?”
三叔公“呵呵”笑了:“仙仙,你還真是大英雄,滿城的人都在誇讚你呢。你除去了高家村那條做惡的金龍,可不是大英雄?”
胡仙仙揉揉頭,理清了思緒:“三叔公,那是金蟒妖,不是金龍。”
胡嬸嚴肅地說:“我不管那東西是蟒是龍,我是再不許你出去做那些事。誰來請,都不許。”
此後幾天,胡仙仙就在家中靜養。她有很多事想問程浩風和秦沐風,可她出門之時胡嬸和三花都要跟著,不許她去見那些人。
到得二月二,胡守備忽然來拜訪,他說是自己已升為驍騎營將軍,要入京拜謝皇上聖恩。並說,此次入京面聖還要向皇上稟明鄭天霸和葉冠英已接受招安,還奉獻許多銀兩糧食的事,為他們討個封賞。
又說,要奏報胡仙仙等人斬殺妖孽的事,好求得皇上撥款為他們建道觀。
胡嬸雖已知胡勇剛不是自己的兒子胡發發,但他對自己敬重,自己也為他能建功升職高興。
一直微笑著聽他說話的胡嬸在聽到要將胡仙仙等人的事奏報朝廷求得建觀款項時,臉色突變:“你怎麼啥亂七八糟的事都說給皇上聽?我女兒在家住得好好的,修什麼道觀?”
胡勇剛被說得訥訥擺著手,想說話卻急得說不出來。
胡仙仙輕笑著說:“娘,你亂髮什麼脾氣?胡守備已經升成胡將軍了哦,你膽子真大。呵呵,胡將軍你可別怪罪我娘。”
胡勇剛笑笑:“我哪會怪伯母?只是我不明白怎麼突然惹伯母生氣了?”
胡仙仙撫著母親的背說:“我娘誤會你的意思了。你呢,奏報皇上的時候也請不要將我和程道長,秦道長,歸道長他們說在一起,我和他們沒什麼瓜葛。斬妖除魔的事是他們在做,與我無關,我只是鴻賓樓的小老闆。”
胡勇剛看看胡嬸,對胡仙仙道:“胡姑娘放心,我不會亂說的。你為母盡孝,不計名利得失,令我慚愧,更令我佩服。”
胡勇剛走後不久,歸沖虛悄然到來。一見胡仙仙他就輕聲問:“胡姑娘,你怎麼能對胡將軍那樣說呢?你這一來,不是把我們三個弄成了搶功爭賞的小人?”
胡仙仙把手指放在嘴邊輕“噓”一聲,又看看正和三花閒聊的胡嬸,再對夥計們使個眼色。
她向歸沖虛擠著眼睛說:“什麼小人,大人的?你不就是土地廟的小廟祝嗎?別在我這兒瞎咧咧,快些走。”
歸沖虛看看胡仙仙,胡仙仙抿嘴笑著向外揮手,歸沖虛故意大聲說:“走就走,我還不想來這破客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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