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厲墨鋮站在公司門口,黑色西裝在冷風中微微鼓起。
腕錶指標每跳動一下,都像是敲擊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已經抽完了第三支菸,菸灰落在鋥亮的皮鞋上,卻渾然不覺。
手機螢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滅,撥打蘇婉意電話的提示音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關機。
終於,他將菸頭狠狠碾滅在地面,轉身大步朝著蘇氏集團大樓走去。
當蘇婉意的秘書告知他,蘇婉意幾個小時前接了通電話就匆匆離開時,厲墨鋮瞳孔猛地收縮。
他立即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調出與蘇胤丞的通話介面。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幾乎是低吼著說道:“立刻調取所有能找到婉婉的監控錄影!”
監控畫面在電腦螢幕上閃爍,厲墨鋮的目光死死鎖定著蘇婉意的車子行駛方向。
當畫面顯示車子朝著吉祥餐廳駛去時,他的下顎線緊繃得幾乎要繃斷。
轉身時,他隨手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金屬碰撞聲清脆而急促,彷彿是他慌亂的心跳。
吉祥餐廳內,餐廳老闆被他周身散發的寒氣逼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在牆上,喉結上下滾動。
“幾位老闆,我們只不過是開餐廳的,人來人往的,真的不知道有沒有你們說的那位小姐!”
老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只需要調取你們店的監控錄影!”厲墨鋮的聲音像是從冰層下傳來,不帶一絲溫度。
他微微俯身,目光如鷹隼般盯著老闆,眸光泛著冷光。
“我們家餐廳的錄影在前幾天就已經壞了,還沒有來得及維修呢!”
老闆話音未落,厲墨鋮便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那抹轉瞬即逝的精芒,徹底點燃了厲墨鋮心中的怒火。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對著身後的晏城冷冷吐出兩個字:“動手!”
晏城等人如訓練有素的獵犬,瞬間上前將老闆拖進包廂。
門被重重甩上的瞬間,淒厲的慘叫聲穿透門板,在餐廳裡迴盪。
厲墨鋮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盯著緊閉的包廂門。
隨著一聲聲悶哼和求饒聲傳來,他的睫毛都未顫動一下,唯有緊攥的拳頭暴起青筋,洩露了他內心的滔天怒火。
包廂內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著打翻的酒水酸澀氣息。
老闆癱倒在地,臉頰高高腫起,左眼已經腫得只剩一條縫,嘴角裂開的傷口不斷滲出血珠。
隨著他跪地爬行的動作,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他的膝蓋重重磕在瓷磚稜角處,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雙手顫抖著向前亂抓,終於抱住晏城的褲腿:“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告訴你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晏城一腳踹開老闆的手,動作卻精準地避開了要害。
他伸手揪住老闆後頸的衣領,像拎小雞般將人提起來。
被拖到厲墨鋮面前時,老闆的雙腿仍在止不住地打戰,破碎的門牙讓他說話漏風,含混不清的話語裡帶著哭腔:“是裴總讓我這麼說的,是裴總帶著蘇小姐過來的!”
“是裴彥舟!”蘇胤丞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背上的青筋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