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卿殿這位,可是陛下捧在掌心的寶貝。
出了差錯,他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許阮閉了閉酸脹的眼,有些煩躁地開口,“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李嬤嬤端著燕窩粥:“娘娘……”
“出去!”許阮驀地加重了語氣。
李嬤嬤與太醫互視一眼,輕嘆一口氣退了出去。
二人不敢離開,守在門口。
太醫吩咐宮人將藥溫著,保證許阮隨時能喝。
他眉頭幾乎擰成疙瘩:“李嬤嬤,娘娘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李嬤嬤擔憂地看了眼內殿:“春禾已經去請陛下了,希望陛下儘快過來吧。”
太醫嘆了口氣:“哎,但願娘娘病情不要加重。”
就在二人惴惴不安間,一抹明黃由遠及近而來。
二人立刻跪下行禮:“參見……”
溫祁晏面色沉冷,抬手打斷二人,“貴妃呢?”
李嬤嬤恭聲道:“回稟陛下,娘娘今日有點兒發燒,從慈寧宮回來後就因身子不適不願用餐,一直昏睡。”
溫祁晏周身怒意更重:“她不吃,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就不會勸嗎?就任由她這樣餓著?”
李嬤嬤心底驀地一寒:“陛下……”
高公公打斷她的話:“陛下,貴妃娘娘看到您來了,定然高興。”
“這一高興,食慾就來了,吃了東西喝下藥,身子就能舒坦了。”
溫祁晏冷冷看了眼李嬤嬤:“再有下次,杖責五十。”
話落,他輕輕走進內殿。
李嬤嬤渾身被冷汗浸溼,顫抖著嗓音,“老奴遵命。”
……
內殿。
許阮呆呆看著桌上的字畫。
身穿紅裙的絕色少女,與雋美矜雅的男子,親密地依偎在海棠花樹下。
男子眼睫低垂間,不難感受到對少女的柔情。
左上角提了一句詩——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字字句句未提愛。
卻能從畫面中感受到男子對少女的憐愛珍惜。
許阮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她若是不懂這句詩該多好啊。
偏生她曾經讀過這句詩。
這句詩看似寫海棠,實則表達男子對女子的憐惜之情。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碰上畫,“陛下,你說過只愛我一人的……”
察覺到有人進了殿,她斂了情緒,閉眼冷斥一聲,“出去!”
腳步聲依舊未停。
許阮胡亂抹了抹面上的淚:“本宮讓你出去!”
“菀菀確定要朕出去?”溫潤親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阮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她猛地轉身,怔怔看著鶴立松姿的溫祁晏,大滴大滴的淚滾落,“陛……陛下……您怎麼來了?”
溫祁晏看著她的樣子,頓時心疼了,“朕若是不來,菀菀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餓死?”
許阮囁嚅著唇瓣,擦去面上的淚,扯出一抹堅強的笑,“陛下是六宮之主,理應雨露均霑。”
說著,她眼中大滴淚水滾落,哽咽著道:“臣妾知道陛下不是臣妾一人的夫君,是眾多姐妹的夫君。”
“可是一想到陛下與其他女子親密,臣妾就控制不住難過。”
“臣妾很小氣,就想陛下只愛臣妾……”
“臣妾知道這不對,但是臣妾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臣妾是不是很自私?”